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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君羨

你會不會也如我,深愛過這樣一個人,一個不可能的人?

到現在你們還只能做朋友,你害怕告訴他你的思念。于是,關于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只告訴他一人。唯獨,有他的那一段,你默默地珍藏,生怕讓他知道,哪怕一個字。

那是一個,每次你想起他,都會溫暖,但是又不敢太靠近的人。

大家可能會好奇,我跟君羨是怎么認識的。沒錯,在廣播臺。

他,是播音。我,是記者。我們有一檔共同的節目,我負責供稿和導播,而他負責播音。

還記得第一次聽他的聲音,我以為是錯覺。直到導播結束,這個男生,干凈而清澈的聲音還依舊縈繞在我的耳畔。

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總覺得似乎在哪里遇到過他。可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也許,是在夢里吧。我這樣安慰自己。

那是一檔關于音樂和文字的節目,曾經有一期是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

落日的余暉斜斜地撒滿天臺。

準備晚播節目的時候,我們常常會從播音室的窗戶跳到外面的天臺,一邊看著日落,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有時候,與節目有關,有時候,只關乎心情。

君羨問我,你也聽這種歌嗎?

我木木地點點頭,仿佛每次看到君羨的眼睛,我的智商都會瞬間降低。

他看著我呆呆傻傻的樣子,笑著仰過頭,靠在天臺的欄桿上。

“要不要聽聽我這里的歌?”君羨遞過一只耳機。

12月的風有點冷,尤其是在這個臨海的城市,刮過我的臉,凍僵了我的手。

我用硬邦邦滴手指,小心翼翼將這個我偷看了無數次的銀色耳機放入左耳,里面居然傳出林肯公園的歌。金屬質感的音樂,低吼的聲音。

我靜靜地聽,這種喧鬧的音樂。

想起來,高考的時候,我常常因為失眠而苦惱。

每次聽班得瑞之類的輕音樂,都只會讓我的思緒更加飄忽,無法安寧。

突然有一天,我發現了林肯公園。這個治愈了我失眠的樂隊,有著別人無法想象的魔力。同寢的姐妹都很奇怪,我怎么會聽這么吵的音樂睡覺。

不過,也許只有我知道,它給了我怎樣的安全感。

我抬起頭,正對上君羨彎成一抹新月的眼睛。

他低下頭,靜靜地看著我,“貝貝,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孩,你讓我想談戀愛。”

我愣愣地盯著他不斷放大的眼睛。

他在一點點向我靠近。

我僵硬了身體,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君羨慢慢地閉上眼,我知道下一秒,將會是什么。我該接受呢?還是?

然而君羨身上散發的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氣息,讓我的眼睛也跟著闔上。

突然,加菲的臉出現在我的腦海。

那個夜晚的海浪聲,他砰砰的心跳,略帶青草味的呼吸,離我那么近。好像就在我面前。

我嚇得猛然推開君羨。

他顯然也嚇了一跳。

就在這個尷尬的時候,一片雪花飄到了我的鼻翼,“啊啾!”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下雪了,好冷,我們還是進屋吧”

君羨笑著看我漲紅的臉,伸手拿掉我耳上的那只耳機,“稿子我還差一點沒練完,你先進去吧!”

“恩”我點點頭,轉身離開。突然手上一緊。

君羨拉住了我。

“天冷,多穿點。”他摘下圍巾,在我脖子上圍了一圈。然后把我轉過來,與他面對面。君羨的眼再次彎出那個把我迷得七葷八素的好看弧度,“下次,不要再這么生硬地拒絕我!貝貝”

我想,我的臉一定紅得跟煮熟的螃蟹一樣。我點點頭,“那我先進去,你快點練完,準備上機了!”君羨松開了我的手。

我轉身拉開窗戶,跳進了溫暖的室內。加菲為什么會突然出現?我緊張地仿佛紅杏出墻的女子擔心被丈夫抓個正著。

我摸著紅彤彤的臉,卻沒留意君羨眼中閃過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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