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了。”他點了下額頭，眼前主子的心意越來越難以捉摸，武功深不見底，不知當初不惜背棄暗殿來投奔蝶羽堡，不知是對是錯……

“冷夜在蝶羽堡如何了？”暮成歌示意他坐下，可見眼前的人在蝶羽堡地位不低。

“他在堡內處理事務，堡內沒什么異樣。”他坐下，卻仍不敢放松。桌上跳動的燭火，忽明忽暗，飄搖不定，他再一次感覺到了悲涼，那種他在棋局、任人執子的悲涼。局中的他，進退維谷半點由不得自己；而執子的人，是敵是友依舊不清。

“你離開暗殿幾許日子了？”

“整整有十年。”他抬起頭悉數到，當年自己在暗殿放下大罪，若不是自己手腳利落，逃出殺手的封殺，也不會有再生之日。

暮成歌一邊說，一邊睨著他的臉色，突然醒悟過來，“已經有十年之久了。”

十年，十年。

他牽牽唇角，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可如今就連對她誓死效忠的影到頭來還不是她親自廢去其武功，關在暗無天日的蝶羽堡地牢中，自己是否亦是她的一顆棋子，用則活，棄則死。心中想說的是否又該提起？！也罷，還是早些退去吧，自己和她只是存在著一場交易，某一天交易結束了，自己也該離去……

“屬下告退，堡主早些歇息。”

“好。”她抿著唇頓了頓，猶豫了片刻才對著門口說道：“你和影不同，你知道我的身份，記得我的容貌。”

“恩，多謝。”也許感到一絲暖意，他欣慰道。就算是影，也沒有見過她真正的容貌，蝶羽堡內恐怕只有他一人而以……

“所以你去暗殿的事不必瞞著我。”

他顯然身體一愣，吸了口冷氣，“恩，我會把你當做朋友。”隨后便再也沒有多說，帶著心中余存著的那點暖意退下了。

暮成歌收回目光，靜靜地看著他離開，低低嘆出一口氣，“墨還是不愿意見你。”說罷，暮成歌走進內房，脫下那件金色長裙，換上了那身熟悉的黑白委地長裙，把身后的長發用金色蝶釵挽起，放下額前的劉海，眸光微閃，側臉瞟了一眼臺前的梳妝鏡，鏡中那雙紅眸幽深否側，見她抬起玉手在眼前閃過，待放下，鳳眸的顏色變回了黑色。

這一身打扮，她是要回蝶羽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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