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鳶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恍若未聞。

“子鳶姐，發什么呆呀？你手機響了。”袁珊珊推推她的手臂。

她這才回過神來，接起手機。

“喂。”

“子鳶，我是伯母。”

盡管很少聽到這個聲音，但是她還是記得很清楚這個聲音是楚恒的母親的。

“伯母，有事嗎？”她拿著手機躲過袁珊珊的偷聽，走到員工餐廳外面的走廊上。緊張的問。

“沒什么重要的事。很久沒見你了，你下班后有空嗎？”楚恒的母親輕柔的說。

“這……”路子鳶有些猶豫。

“你放心吧。小恒不知道我給你打電話。”

她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見面。

“如果不方便的話……”

“沒有不方便，伯母。”她不想讓人覺得她心里有鬼，連跟他母親間個面都不敢。

“我等一下要去你們公司附近的咖啡廳，我們就在那里見吧。”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快。

“可是離我下班還有很久。”她有些不安的說。

“沒關系，我還約了朋友在那里。”

“那我下班后就過去。”

“好。你不用著急趕過來，反正我也沒事做。”

掛了電話，她直接到了樓上的辦公室。

想到下班后要見的人，本來就不佳的心情更加的郁悶。可是已經答應了，不管怎樣都要去的。

下午六點鐘左右。

正中附近的咖啡廳里。路子鳶面對著六年來一點都沒有變老的跡象的夫人，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她們之間唯一的聯系就是楚恒，可是他是她現在最不想面對的。

“六年沒見你了吧。過得還好嗎？”楚恒的母親端坐著溫婉的笑問她。

不知是不是錯覺，看在路子鳶眼里，她笑得有些勉強。

“我過得很好。”她一向不知道怎么應對別人的噓寒問暖。

“那就好。”她說著低垂了視線，攪動著杯子里的深褐色液體。

路子鳶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也只好跟著沉默。

“子鳶，伯母知道這么說可能不太合適，但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才來找你的。”楚母突然抬起頭神色哀傷的看著她。

路子鳶一愣。“伯母，發生什么事了嗎？”

楚母略顯激動地握住她的手。

“你能不能到醫院去看看他。”

“他……怎么了？”她看見楚母眼里的懇求，低聲的問著。“為什么會在醫院？”聲音里有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

“前天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回來的時候就醉的不省人事，還是張晉把他送回來的。”楚母說著說著就開始低聲啜泣。

前天……

路子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她滿腦子都是楚母說的那些話。好不容易讓自己睡著，連做夢都是他滿臉憔悴的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子鳶。子鳶？”

“唐總。有什么問題嗎？”

唐正中無可奈何的看著剛回過神來的能干秘書。

“這份是已經簽過的。”

“對不起。”她馬上把手里另外一份交給上司。

“你這兩天是怎么了？”

“我沒事。”

“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把手里的事都交給其他人去做。你這樣下去，只怕過兩天我就要派人去醫院看你了。”

聽到醫院二字，她不禁又想起楚恒。

她正要說她不用休息就看見唐正中揮揮手讓她回家休息。

她收好東西走到樓下，卻不知道要去哪里。

出租車在她面前停下，她坐進后排。告訴司機自己家的地址。

在經過一家小門診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掛著輸液瓶的人從門里走出來。

“師傅，去市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