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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秘密

鳳凰花開得很熱烈,把這個夏天灼燒得滾燙。放眼望去盡是穿著超短褲的女孩,成群結隊地在學校的道路上走著,總會讓人忍不住多看看幾眼。

暑假到了。

依婷和麗蓮都回家了,思思明天也準備走了。我想留下來繼續找找兼職什么的,便拒絕了思思盛情的邀請。雖然以前去過她家,確實挺舒適寬敞的,叔叔阿姨也都很喜歡我,一再邀請我去玩玩兒,順便避避暑。可這次暑假還是算了吧,留下來賺賺外快也不錯。思思家在四川,這時段其實也比C城涼快不了多少,盆地的氣候,雖太陽不大,可是悶熱。走在街上,明明感覺不到陽光直射,可是汗水依舊順著脖子直流到后背。我謝絕了叔叔阿姨的好意,并答應寒假一定過去陪他們過年,熱熱鬧鬧地吃火鍋。

我和思思并肩悶坐在床上。空調壞了,打了十幾個電話都不見人來修,學校工人的效率總是這樣的。嘴上說的“馬上馬上”,可這個馬上代表的具體時間是他們定的,可以是十天,也可以是幾個月。

我們都熱得不想說話。思思抱著大大的毛毛熊,耷拉著腦袋。

“言言,我估計我喜歡上一個人了。”思思第一次在我面前臉紅。過去無論遇見什么狀況她都沒臉紅過,即使遇到再無賴的男生調戲,她也一樣伶牙俐齒地反擊回去,倒常常把那些男生羞得面紅耳赤。

“恩~”我輕輕應道,順便把臉湊過去近距離觀察她的表情,要是她立馬抬起頭無賴又奸邪地說“我逗你的!”我也方便揍她一頓。

她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我是說真的,眼看著馬上要離開這里兩個月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空空的。我昨晚打電話給媽說我不想回去,她死活不同意。”臉似乎更紅了。看來是認真的,“那,是誰啊?”我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答案,但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你應該,看得出來吧……這幾天……我過得,挺開心的。”黎君笛那被陽光灑滿的溫暖的身影浮現在腦海,頎長的身軀,俊朗的五官,以及,以及他和思思開心地笑著的樣子……心底突然一抽,有點疼疼的。其實我大概也猜到了的,只是這樣堂而皇之地把它剝出來,不知為何心痛痛的。“我該怎么辦呢?這幾天我腦海里全是他,睡前總是想想當天快樂的時光才睡得著。我要怎么去和他說呢?”我微笑著抱著她,正想說些安慰她的話。手機響起來了。

“言言姐姐,我迷路了。”“啊?……哥哥呢?怎么不給哥哥打電話?”“……他的手機在我這里,家里座機沒人接……”“你在哪兒啊?”“不知道啊”聽含含的聲音好像快哭了。“含含你別哭啊,站著別動,姐姐這就來接你,你給我說說你周圍有些什么?”“有一個……垃圾桶……”

……

在含含斷斷續續的描述中我找到了他,思思因狀態不佳,不想和我一起出來。我便一個人把含含送回家。剛坐下不久,黎君笛就滿頭大汗地沖回來了。

驚愕的對視了一秒鐘,“你找到他的?”我微微一笑,點點頭。“真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他笑著,目光灼灼。

“不礙事的,我也算含含的姐姐吧,應該做的。”我客氣地回答了一下。不知怎么,剛剛聽了思思的心里話,再站在黎君笛面前,我總感覺怪怪的,現在更不敢看他的眼睛了。靜靜的空氣中,彼此很尷尬。

夕陽照進來,他的身上又鋪灑了溫暖的陽光,像一個王子。好像每次見他的時候他都被陽光包圍,感覺好夢幻,身上散發出的柔和的氣息,讓人那么留戀,想要靠近。只是今天,他披著夕陽,發梢在光澤下稍稍泛紅,感覺有些憂傷。黃昏的氣氛籠罩著這個屋子,心里有些酸酸的。

眼前著個人,終究只是童話里的王子,雖然迷人,卻是很遙遠很遙遠……

“這兩次都多虧了你了,今晚我請你吃飯吧。”他微笑低頭看著我,眼神溫柔得仿佛要把人融化掉。我趕緊避開目光,心里亂亂的,不知該怎么拒絕他這一誘人的邀請。

我知道我臉紅了。

“那啥,不如今晚大家聚一聚吧,明天思思要走了,正好給她踐行……”他想了想,“也好,明天陸雨要回家了,今晚正好大家好好聚聚。”

……

出了門以后,我摸了摸滾燙的臉,飛快逃回寢室了。

……

晚上我們就在黎君笛家聚會的,黎叔叔和阿姨正好出差了,家里很大又沒人管我們。一切都很合人意。

不過大家似乎都有些傷感,可能是思思和陸雨明天就要走了吧。為了緩解氣氛,我站起來舉起酒杯:“來,今晚屬于我們的,以后的事過了今晚再說……今晚不許一個人不開心,我先干了。”說完之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家見我這么豪爽,也都笑著說:“對!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氣氛漸漸好起來。只是每個人的笑容之中都夾雜著一絲說不明的苦衷。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的氣氛會這么傷感,照理說大家認識才幾天,感情不會這樣深的。思思的傷感我是知道的,只是那兩個男生……難道?我似乎明白了,思思幾乎是萬人迷的,也難怪……

我笑著大聲說:“其實,我們必須得感謝當今科技的進步啊,即使相隔十萬八千里,都還能說話聊天,甚至可以看見對方。那什么……假期還可以聯系嘛。今天這個算什么踐行,根本不算嘛……還不如叫‘歡慶暑假’宴~”思思也開始放開了:“是啊是啊!暑假大家一定好好聯系聯系!誰都不許玩兒失蹤啊!要不然我饒不了他~!”說罷仰頭一飲而盡,眼里還閃爍著光芒。

今晚我們玩得很瘋,思思喝醉了,含含吵著要和我一起打游戲。我便脫離隊伍,到臥室和他打起游戲來。我聽見他們在客廳里大聲唱歌,思思的笑聲不時傳來,她這樣我真的很難受。思思就是這樣一個人,平時大大咧咧的,一旦動起感情來便什么都不顧了,此番要和黎君笛分開兩個月,以她這樣的烈性子應該受不了吧。

……

過了很久之后,黎君笛開車把我們送回去的,思思已醉的不行了。

回宿舍之后,思思撲在我身上,撲鼻而來的濃濃酒氣。她很興奮地對我說:“言言你知道嗎?他要和我一起走誒!他……他明天要和我一起會四川……哈哈……”她仰著頭大笑著。臉紅紅的,身上滾燙。“你喝醉了。”我皺著眉頭道。誰知她突然坐起來:“真的,言言,這是真的。”唔~似乎有一絲清醒了。“誰啊,誰要和你回去?”“陸雨啊,原來他也是四川的!我太開心了,我們同一班飛機,我以為會兩個月見不到他了。沒想到……沒想到~哈哈哈~”我有點懵:“陸雨?!你和陸雨一起回去?……你喜歡的人是……陸雨?”怎么會啊,陸雨?我怎么沒想到。“當然啊!你以為是誰啊?”

“……”

思思似乎沒怎么醉,自個兒洗完澡換了衣服就去睡了。想到馬上她就走了,本來想找她聊聊天的,看她這么累,只好算了,裹著被子,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思思已經走了,手機里有條未讀短信:“以后請你當伴娘~”噗~一不小心沒拿穩,手機摔了下去。……這少女~這么快就把自己給賣了?!

獨坐在寢室,大家都走了,心里有些空空的。

窗外,紅彤彤的屋頂顯得格外耀眼,一排排的椰樹在藍天白云的襯托下,挺拔而驕傲,。陽光正好,湖水靜靜的,仿佛在等待著撩動它的風。幾只白鷺從湖面掠過,停在另一岸相互梳理著羽毛。

我靜靜地坐在床上,突然想起那個總是披著陽光的男生,此刻,他在干什么呢?

額,又發神經了!用枕頭重重砸了下腦門~

……

又是明媚的一天啊,找兼職去,今天的運氣應該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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