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宮04
- 洛神舞,蓮蕊淚
- 暗夜里的貓
- 1485字
- 2011-05-03 17:05:41
葉家清妍是知道的,當朝宰相葉世杰乃是前朝開國功臣,甚得先皇賞識,新皇登基之初,朝中曾出現了一些反對的聲音,全憑這位葉宰相在旁輔佐,不出數月便平息了這些風波,新皇風澤夜在政事上多要依賴葉家,因此這葉家的女兒也是當朝唯一個貴妃娘娘,在后宮中隱然有些皇后的做派了。
當下清妍便低頭拜道:“清妍給貴妃娘娘請安。”
溫潤的聲音依舊:“妹妹不必多禮,入了這宮,今后便是一家人了。”清妍聞言謝過便站了起來。
葉依心看著清妍,道:“不知怎的,我看了妹妹總有種看到故人的感覺,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見過。”
清妍心中有些訝然,抬頭看著這位長相溫婉的葉貴妃,回禮道:“清妍長相平凡,泯然于眾。想必娘娘是記錯了。”
葉依心眉目中淡淡地一絲傷感一閃而逝,卻拉了清妍的手:“妹妹有時間多到凝煙樓坐坐。”說罷拉她往福鑫宮走去,清妍無奈,只得邁步隨了她走。
眾人看了這情景,有些面面相覷,不知道這貴妃娘娘演的是哪出,心下這位新來的祁美人也多了幾分忌憚。
清妍亦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位葉貴妃當著眾人的面對她表示友好,也不知是何用意,這般光景,只怕自己想遠離喧囂都有點問題。
清妍進了這福鑫宮中,卻見上方那堆漆螺鈿描金椅上坐著位美婦,頭盤朝云近香髻,面容圓潤,雖眉目清明,卻隱隱給人一股威壓。
清妍不敢細看,與一干女子拜后在下方落了座。
“昨天進宮的祁家姑娘呢?讓哀家瞧瞧。”似乎一刻也不給她消停,這皇太后竟也關注起這事來。清妍感覺到齊刷刷注視在她身上的目光,只得應聲而出,向那皇太后拜道:“清妍拜見母后。”
皇太后細細打量了清妍,見清妍雖只稱得上清秀,卻眼神清澈剔透,神態不亢不卑,穿著也是大方得體,心下暗暗點頭,口中道:“祁家為我鄴朝第一商,先皇在世時,時時提及望有機會拜會祁公松德,可惜因緣種種,未能得見,卻未曾想今日祁公女兒嫁入我皇室,也算替先皇還了一愿。今日見到清妍,才知道祁家經商有道,想必也持家有方,才能調教出這般風骨的女兒。”
“母后贊譽,清妍愧不敢當,清妍出身于小家小戶,粗陋異常,不妥之處還請母后和眾位姐姐海涵。”
卻聽旁邊一個聲音道;“妹妹過謙了,世人都傳祁家三小姐有驚采絕艷,甚是不凡,比起某些拿腔拿調卻又腹中草莽的好得多了。”卻是那林萱月,只見她眼望著清妍笑意盈盈,眼風卻時時掃向那柳婕妤。
柳婕妤自是不甘落后:“不知道的人還當林修容在說自己呢,不知道林修容現在學了幾個字,能否背全一首古詩文了?”
林修容媚眼掃了柳婕妤一眼,又垂眼撥弄著臉旁的一縷發,不甚在意的說:“萱月不懂便說不懂,卻不會不懂裝懂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柳婕妤正待發作,一旁的葉貴妃突然開口道:“不若,便讓祁妹妹彈奏一曲吧。”
清妍站在場中,正在尷尬的時分,葉貴妃這句話正好給她解了圍。
皇太后亦興致盎然,想看看這清妍是否真如傳聞中有才。
早有宮女準備了一架古箏。
清妍微一思量,向眾人道:“如此,清妍便獻丑了。”卻是一曲《出水蓮》,旋律悠揚清麗,曲趣清純剔透,暗傳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高尚,然一曲下來,雖無可挑剔處,亦無出彩處。卻是清妍有意而為之,“木秀于林”的道理她是懂的。
一曲終了,林修容當先拍手道:“好曲好曲,卻不知這曲子是何名堂。”
皇太后接口道:“好一曲《出水蓮》,暗含了‘天賦本根如玉,濂溪以道心同’之意,寓蓮之高潔不俗,甚合哀家之心。清妍既精于琴藝,這落雁箏便賞與你了。”清妍當即謝恩,在眾人各異的神色中退了下去。
此間事了,各人各自回了寢宮,清妍其后又備了些禮品,拜會了上頭一個個姐姐,期間眾人表現不一而足,熱情有加者有之,冷淡疏離者有之,親如姐妹者有之,清妍這一路下來,卻感覺疲憊萬分,比之在家時裝扮成男子談生意尚且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