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海平專門回了一趟家,給父母買了好些東西,然后又去了一趟三弟家,給小侄子買了些學習用具,表達了自己的關切之意。海平還專門給大哥送去了他之前想借的五萬塊錢,大哥人很耿直,但是有時候表現的用閆海平的話來說就是迂腐。
如果所有的人都說是對的,你說是錯的,即使你是對的,但你這也不是聰明的做法。
大哥一直以來就是個比較悶的人,所以閆海平看見大哥拿著錢也不知道說個什么,就找點話題說了,“大哥,本來梅麗說一起來的,但是她工作忙,就托我問候你,以后有什么困難就開口就是了。”
“哦,你們和好了嗎?”
“當然了,這錢其實是梅麗準備好的,我相當于是個送東西的。”
“哦!”
“梅麗讓我謝謝你。”
“謝我什么啊?”
“謝謝你對我們倆的關心。”
“我可沒關心過,我只告過你的狀而已。”
“怎么會沒有關心過呢,那也是一種關心嘛。現在我們沒什么矛盾了。”
“哦,你不是來怪我的吧?”
“怎么會呢,我們和好了,想來是哥你對我們的幫助最大,所以我就來感謝你。”
“這可不必了。”
“為什么?”
“為什么要感謝我,兄弟有錯,指出來,這是我該做的。”
“以后咱爸媽面前你就替我們兩口子美言,讓他們也放心,就說我們現在挺好的。”
“恩,我知道了。不過你們要真的好啊!”
“真的好了!”
“行,那我也就放心了。”大哥終于說了幾句,看著大哥二愣子的樣子,閆海平覺得,他和父親不僅僅是有些神似,簡直是得到父親真傳的,都是一個勁的認死理的人。
哎,以后自己和梅麗離婚的事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那時候該如何讓父親接受呢?
梅果把花瓶擺在了家里,歐陽回來了,他看到了這個花瓶,覺得很奇怪,就問:“你什么時候有這個高雅的興趣了?”
梅果在沙發上邊奶孩子,邊說:“你什么意思?我就不可以高雅一回,你可別碰我的花瓶。”
“哦,怎么了,還是古董不成?”
“你說對了,就是古董。”
“騙人的吧!”
“我姐姐家的,難道我姐姐家還配不上這個花瓶?難道我姐姐家還用個假的花瓶,你也太小看我姐夫了。”
“嗨,你就別厚臉皮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厚臉皮了。算了,我不說你了,把寶寶給吵著。”
“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你說的你姐的家,是別墅呢,還是小區房。更不明白,你說的你姐夫,是閆海平呢,還是那個地產老總。反正我就是沒弄清楚,你別生氣上火的,我是真的沒有弄清楚。”
“你也太什么了吧!”梅麗把睡著了的孩子放下,然后就進廚房準備做飯了。
“我太什么啊?”歐陽還伸著脖子回駁。
“我是說你也太過分了,你明明知道他們是離了婚的,我說的當然是別墅和范總了。”
“離了婚那為什么不公開呢,還住在一起,還一個桌子吃飯,還一張床睡。那叫同居!”
“你說什么,你皮子又癢了啊!看我不拿鏟子鏟你。”梅果拿著正在炒菜的鏟子跟歐陽一屋子的追著打。
歐陽還真有些害怕,那梅果握不準的鏟子要是鏟到自己的身上可不是假的,追追打打之中,他一把抓住了鏟子,告饒道:“行了,饒了我吧!”
梅果得意的說:“那你得說我錯了。”
“好,我錯了。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老婆,我憋的上。”
“你憋什么?”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還沒有說完?那你說啊!”
“那你可不能再鏟我了。”
“好的!”
“你得說話算數!我還沒有說完,其實,你姐的現實就是和那兩個男人同居,還光明正大的。”
梅果好像受了打擊似的,松開了握鏟子的手,“姐對你不錯。”
歐陽這下次啊意識到自己說的過火了,光顧著過嘴癮了,“我說錯了,不行嗎?”
“算了,我不想說你了。我做飯去了,你不積口德。反正你也搶到了鏟子了,鏟子?好像鍋要燃起來了哇!”
兩人都奔向廚房……
過了些日子,梅果看中了一處城市中心的商鋪,就和老公商量了看能不能供一套,而歐陽的意思是供這套商鋪竟算到十年以后的賬了,何必把自己的日子壓得那么緊張呢。
兩人想來想去,實在沒有想出來錢的方法,梅果無意之中就看到了那個花瓶。歐陽則說的更加直接,“那個花瓶就是個繡花枕頭,與其等到我們孩子大了哪天給你摔了,還不如現在拿去變現買你想買的東西。”
梅果想了想,第二天就真的把花瓶拿到了市里的古玩街轉手了。當然她也如愿的買到了她想要的商鋪,問題是事情后來的發展有點不和諧了。
過了不久,歐陽無意中向梅母泄露了梅果買了商鋪的事情,這都是緣于他的嘴巴一直就很貧。梅母就覺得梅果一定是借了很多錢,怎么說也該借至少是商鋪價格的一半數才對,就關切的詢問梅果,“果兒啊,聽說你買了商鋪了?”
“是啊,媽,你從哪里的得到的消息啊?”
“我從,這你別管了,你回答我就行了。”
“肯定是歐陽,你肯定是從歐陽那里聽說的,歐陽可真是個大嘴巴,什么都說。”
“你這孩子,怎么媽不能知道,不該知道這個事情嗎?”
“不是的,媽,我是想等忙完了才告訴你的。是有這么個事,我前段時間除了帶孩子外就是這個事了。”
“你還有什么需要媽幫你做的嗎?”
“沒有了,現在就等交房后再租出去的事情了。”
“就是,你實在的說嘛,有什么媽媽不能知道的嗎?哦,還有,我問你,你哪兒來那么多的錢啊?你老實交待。”
“錢啊,當然是我的錢了。”
“我是問你哪兒弄的,別亂打岔,別想糊弄我。”
“我借的!”
“借誰的錢?”
“我姐的。”
“你姐也沒有那么多的錢,別想騙我。”
“媽,我并沒有騙你,是真的。”
“真的?如果真是你姐的錢,那好,我馬上問你姐就清楚了。”
“不要了,媽。”
“怎么,我不能問啊?”
“能,可是……”
“那你還不說實話,真的是姐借給我的。”
“那你還多說什么,我現在就問你姐。”
“哎呀,不用了,媽,是我借別人的錢。”
“誰的錢?”
“朋友的。”
“我可告訴你啊,果兒,聽說現在高利貸盛行,你可不要借高利貸啊!”
“沒有,媽,你就放心吧!”
“我才不放心呢!”梅母還沒有來得及說完,梅果就聽見了父親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你在說什么呢?老婆子。”梅父好像是聽到這對母女的談話了,梅母趕緊掛了電話。
梅果想著或許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梅父一會兒又親自帶打來電話,一接通就聽見父親說:“你必須跟我說清楚你的錢是從哪里來的?我可不像你媽那么好糊弄,朋友,你的什么朋友那么慷慨,叫什么,我打個電話感謝他。”
梅果解釋了半天也沒有把自己的這個謊給圓上,東編西編的根本說服不了父親,最后父親顯然是很生氣了,“你再撒謊就別叫我爸爸了。”
梅果還來不及說什么,就聽見母親在叫嚷,“老頭子,老頭子,你怎么了,是血壓高了,還是心臟跳得快了,這怎么的,滿臉的虛汗,好多年沒有犯了,我打120,你撐著點,醫院就在我們旁邊不遠。”
而梅果在電話里也著急的叫著:“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等到再見到父親的時候,已經是醫院的急救室外了。
父親很快就被推出來了,醫生說并沒有什么大礙,送的及時。
梅麗和范舟閆海平都很快的趕來了,大家圍著病床,梅父環顧大家一眼,就像是松了口氣似的說:“老了,反而長脾氣了,聽不得什么不順的事,其實都怪我,你們這么忙的,反而跑來伺候我,我想我明天就出院。”
“爸,不用不用,醫生說你最好再觀察幾天。”梅麗寬慰道。
“嗨,我自己還能不清楚么,我還是回家好些,家里舒坦些。”梅父搖著頭說,他再看梅麗的時候,看見梅麗旁邊站著一位陌生人,“這位是?”梅父詢問。
梅麗馬上反應過來,忙說:“這是我和閆海平的朋友,范舟。”
“你說你們,我這個小事情怎么能讓人家跟著跑醫院呢?你們都回去吧,我好好的沒事。”梅父埋怨道。
“老爺子,我給你帶來而來點補品,你好好休息吧!”范舟也插了一句話。
梅父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淡淡的說了聲謝謝,竟然還對梅麗說“幫我送送你的這位朋友吧,讓人家破費了,你們都給我留下,我還有話說。”
梅麗送范舟走出病房,關上門后,她以一種極其復雜而愧疚的眼神對著范舟說:“我進去了!我一會就出來。”
“嗯,我就在外面等你。”
等梅麗進去后,梅父看人齊了,才說:“我血壓偏高,我以后會注意保持一個平和的心態,但是人生和命運是說不準的事情,醫生說了,像我這樣的情況最糟糕的事就是遇到腦溢血,要是那樣的話,你們來見到的我就不能說話了,呵呵!”梅父淺淺的笑了笑,“不過,孩子們都不要擔心,一般最好的事輪不上我,但是最糟糕的情況也找不到我,你們放心好了。我是希望你們好好的,踏踏實實的,錢多錢少沒有關系,真的,相信父親,人的一生是什么都帶不走的,都好好的過就行了,我就放心了。果兒的事,我也不問了,你也別解釋什么了!都回去休息吧!”
“爸爸,我就陪在這里吧!”梅麗和梅果一起說。
“都回去吧,有你媽就夠了,你們各人的一家,就是大攤子,自己守好了就行了,比什么都強。”
所有的人都被梅父打發了。
出了醫院的門,梅麗直接上了范舟的車,一眼都沒有看閆海平,更沒有什么話好交流。
而閆海平望著絕塵而去的豪華車若有所失,想起梅父的話若有所失,他把方向盤一轉,當然只有回小雪那里了。
“其實剛去的時候,我說過的,你可以不用去的。”梅麗埋怨,她倒覺得是自己丟了面子。
“那怎么行,遲早是要見面的。你父親他很好,真的,我想他是個值得尊重的人,你不要覺得他對我態度有什么,你站在他的立場想想,他現在最想看見的人是你們。”范舟淡然的說。
“你的心很寬!”梅麗只好這樣評價,而自己的心卻無法釋然,看來父母還是必須瞞下去的,即使是為了父親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