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冷笑著：“千年之前，兩大種族的滅亡之災，果然是出自你們之手。”

司血愈發靠近了他：“知道了？可惜太晚了！凌玄，受死吧！！

她凜了神色，手中的劍忽然散發出血紅的光芒，周身一陣氣旋，卷起數片枝葉。

凌玄只覺得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力氣也像是被抽空一般，連劍也有些握不住了。

他心覺不妙，不知司血用的是什么幻術，他只覺得自己動彈不得，意識也在一點點遠離。

終于，他再也支撐不住，單腳跪了下去。

手中的劍勉強支撐著他，不至于完全倒下。

司血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刻，那種帶著迷離般仇恨的快感，還有邪魅異常的笑，讓她變得如同黑夜的鬼魅。

意識迷離之際，他看見眼前的司血依著最快的速度，提劍向他而來，劍尖之處，是耀眼的紅光，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凜冽的劍氣。

“不要——”顏蜜忽然像是瘋了似的，使盡全身靈力，強行破除了結界，沖到凌玄面前。

下一秒，那把鋒利異常的劍生生刺入了顏蜜體內。

“你找死！”司血見到她竟然不顧性命為凌玄擋劍，縱然眼眸中閃過訝異，卻很快便隱去。她猛然抽出了劍，頓時，無數血珠噴涌而出。

顏蜜如同被抽掉了靈魂，瞬間倒在了地上。

“蜜兒！”世界像是崩塌了，有什么東西破裂了，他的心如同被凌遲一般的痛苦。

他強迫自己支撐起身體，接住了顏蜜倒下去的身形。

“蜜兒，你怎么這么傻？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這一刻，猶如煉獄。這種痛苦，比多年前他聽到顏蜜要進王宮的消息時所感受到的痛苦還要深刻。

顏蜜顫抖著舉起手，緩緩伸向他，凌玄握住她的手掌，緊貼在自己的臉上。

“凌，不、不要哭，你、你應該覺得高興，為我高興才是啊。”顏蜜強行支撐著自己的笑容，“我、我本以為，這輩子，這輩子都只能呆在王宮里面，孤單地、過完自己的一生，我從來，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還、還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死，我也覺得很開心。所以，你應該為我高興，我們死在一起，永永遠遠在一起，好不好？”

凌玄搖著頭，此刻金色的眸子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剩下的，只是一片灰暗與絕望。

“凌，答、答應我，救玉兒，不要讓她受到傷害，好、好嗎？”顏蜜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話剛說完，她的手便脫離了他的手，滑落下來，指尖一片慘白，正如她的臉色一般，白的近乎透明。失去了往日里的婉約美麗，只留下毫無血色的蒼白。

腦海中浮現出很久以前，他們曾經共同經歷過的場景。

.

“凌哥哥，等我長大了，你就娶我好不好？”

“好，等你長大，我就娶你，然后永遠疼你愛你，對你不離不棄。”

“真的嗎？我們拉鉤。”

“當然是真的了，傻丫頭，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我們永遠不分開。”

“好，永遠不分開。”

.

凌玄暗金色的眸子中流轉著悲愴，一股濕濕熱熱的液體滴落在顏蜜光潔的臉頰上，仿佛滾燙的珍珠。

“好，蜜兒，讓我們永遠在一起。”他說著，抬起頭，看向了遠處的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