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地坐在角落，薇安看著窗外，馬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已是大暑之日，天氣熱的不像話。連樹枝上的知了也吱吱叫個不停。讓人心頭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一直沉默著，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兩位，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換了一名服務員，“這是大杯的拿鐵，這是中杯的摩卡。”將咖啡一一放到桌上之后，她點點頭，接著說道：“兩位請慢用。”

“謝謝。”薇安用勺子輕輕地攪拌著，沒有放糖，也沒有放奶球。

服務員動作麻利的在單子上劃了一道，隨即迅速地旋身離去。

“安，你想和我說什么？”都坐了半個小時了，兩個人一直這么沉悶的坐著，什么話也沒說。

忍不住，他還是開口詢問。

有些期待，也有些擔心。

“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也有好些年了吧。”薇安問著。雖說語氣有些疑問，可話里卻是無比的堅定。

“十三年。”他回答著，即便是知道她不是在詢問自己。

“十三年……十三年，是挺夠長的。”她有些恍惚地念著那數字，停頓好久。她扯扯嘴角：“笙，我們到底是怎樣的關系呢？是朋友？是戀人？還是親人？又或者都不是。”

“我……”他有些迫于急切地想要解釋，卻被薇安接下來的一句話打入十八層地獄。

“不管是什么樣的關系，都無所謂了。”她隨意地攪攪杯子里的latte，故作輕松地說著。

“無所謂是什么意思？”顧笙右眉毛微微蹙起，好看的桃花眼里滿滿失落和怒氣。

“不管是什么意思，都已經不重要了。”她慌亂地抬起杯子，抿了一口。純粹的苦澀還不待她咽下去，便已經在口中散漫開來。頭也撇開不去看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忍心，就會沖動的告訴他自己最真實的感覺。

“可對我來說很重要。”顧笙看著她，眼里都是堅定，“安——”

“顧笙。我把你當好朋友，我希望你幸福。況且，朵拉也是個好女孩，和你……很般配。”她抬起眼睛，第一次這么認真，第一次，眼里帶著衷心的祝福和他交談。

一句顧笙，一句好朋友，一句希望你幸福，一句很般配。顧笙簡直覺得自己都快被她逼瘋了。他知道，她這是在逃避內心的感覺。她的顧慮，他不懂，她的擔憂，他也不懂。可是如果她真的喜歡自己，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他點點頭，臉色陰霾，如同烏云密布的天空，“我知道了。”喝了一大口咖啡，站起身來，“我還有事，先走了。今天的咖啡，我請。”

客氣。

顧笙的話里除了客氣，再也沒有摻雜其他的一丁點兒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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