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蹤【八】
- 綠草依依
- manxiayang
- 4051字
- 2010-11-15 15:57:03
上官鈺拿著那簫就那樣靜靜地在房里站著,思緒的潮水卻一刻也沒停止過,這房里的主人沒回來,似乎有些冷清,上官鈺自己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感覺了,傾兒……你快回來吧!傾兒……
突然,上官鈺靈敏的耳朵聽到一聲響動,馬上收簫進懷里,突地推開窗戶,就見一個人影一頓后快速閃過,他一驚,立馬飛身追出去,那人顯然不知道出來的人會武功,身形一頓就被上官鈺出掌纏住了,看清那人,上官鈺一愣,竟是司徒靖!
上官鈺立刻滿臉殺氣,他還有臉來見傾兒?而且還是這么不光明正大!以前他就來過嗎?這混蛋!如果現在傾兒還在房里豈不……上官鈺不敢再想下去,只知道今天自己非要讓這司徒靖付出代價不可!
司徒靖見房里出來的竟是上官鈺!心里的火噌地就冒了上來,今天本來是想見見草兒的樣子就好的,自己想她想得好苦,在祈國時天天想著她的樣子,恨不得立馬見到他,收兵后便不顧被發現的危險在原來站過的樹上靜靜地望著小草的房間,但好久房里都沒動靜,忍不住就下來看看,卻被上官鈺發現了,他竟然在草兒的房里!!為什么?草兒是他的人了嗎?混蛋!現在就進她的閨房了,肯定是趁人之危,草兒,讓我替你教訓他!
兩人就那樣各懷心事的招招都是要治對方于死地的樣子,在屋外打斗了起來。
春柳嚇得愣在那兒了,伍毅陽和楊叔聽到響動后馬上都提劍過來,見是上官鈺與一人斗在一起,看得出兩人的武功都很好,實力不相上下,都不知怎么插進去幫忙,只得在一旁轉著緊張著急的眼睛一刻不離的跟著兩個打斗的身影移動著。
良久,兩人各自揮出一掌后,相繼落下來,伍毅陽正想提劍要上,上官鈺連忙喝住“毅!你別插手,我要為傾兒教訓這個混蛋!”
司徒靖一聽,連忙向伍毅陽解釋道,“楊兄!你別聽她胡說,他剛從草兒房里出來,他才是混蛋!”
伍毅陽一看,才看清此人是之前來府上提親的祈國皇子司徒靖,聽他們這么說,看來兩人都對自己的小妹情深啊。
伍毅陽瞬間明白了這是兩個男人間的戰爭了,這司徒靖還真是……現在什么緊張狀況?剛剛打完仗,他就敢之身前來,就為見見傾兒?
不管怎樣,他是不會讓上官鈺受傷的,必要時還是要出手的,但兩人實力相當,自己就先不出手吧,他也能理解面前兩個男子的心思。
沒等伍毅陽開口,就見上官鈺一個飛身,就朝司徒靖劈下狠狠一掌,司徒靖急忙閃身躲過,也是一個轉身朝上官鈺狠劈一掌,上官鈺飛身躲過,兩人又是兩次開外的距離了。停下間,四只冒火的眼睛狠狠的注視這對方,似乎都要把對方活活燒死才甘心。
兩人打斗著,月色都出來了,兩人都已是渾身大汗,氣喘吁吁了,還是不能分出勝負,突然上官鈺一個轉身躲過司徒靖一掌時,懷里的玉簫就那樣滑了出去,他一驚,忙飛身去接,司徒靖也看到了那是草兒的簫,也飛身去搶,兩人又是一陣狠拼,最后上官鈺使出一招‘游龍戲鳳’把司徒靖逼退,在那簫落入小草游泳的水池之前接住了,他落地時嘴角舒心一抿。
司徒靖眼里的憤怒又冒起來了,草兒把那簫給他了嗎?還是他硬搶的?對了,都打了這么久為什么不見草兒的身影?
他這才回神,向上官鈺道,“改天咱倆在好好打過,我今天只想見見草兒。”
不等上官鈺開口,接著又扭頭對著伍毅陽道“楊兄,草兒不在府里嗎?為什么不見她?”司徒靖此時完全沒有一個敵國皇子的樣子,雖然一身汗,卻絲毫不見狼狽樣,剛毅的臉上散現著打斗后的氣息。上官鈺也是一樣,魅惑的臉上此時雖沒了那招牌的笑掛在嘴角,也是滿面熱汗,但皇子的高貴氣質絲毫不減,唉!兩個都是極品男人吶!
伍毅陽正要開口,就聽上官鈺急急的道“毅!不要告訴他!他不配!”草兒?誰應許他那樣叫傾兒了?
司徒靖一聽,難道草兒出事了?也不理會上官鈺的譏諷,忙道“楊兄,草兒出什么事了嗎?到底怎么了?楊兄,告訴我吧,草兒到底怎么了?”聲音里全是擔憂,此時他不是祈國皇子,就是一個單純的擔心心儀女子安危的男子。
那溢于言表的著急聲音在場的每個人聽了都微微動容,但是,草兒只有一個,總會有一個人會傷心的。
“楊兄,請你現在不要把我當成祈國皇子,我現在只是一個真心關心草兒的男人,請你告訴我吧,草兒他到底怎么了??”司徒靖強壓下心中的焦慮緩緩開口道,這類似表白的低沉聲音在空中回蕩著。
“我也有知道她安危的權利吧?請體諒我此時的心情好么?我千里迢迢就是為了見草兒一面,我在宮里天天想著她,想得我快發瘋了,想著如今終于要見著了,可是……她卻出事了,叫我怎能安心?叫我如何愿走?”此刻的司徒靖,如此大膽毫不避諱的真情流露,略帶哽咽的聲音,迷茫著急的眼神,弄得春柳不由自主的就要開口告訴他了,不過在她發出聲音前,就被一聲怒吼打斷了。
“要不是你們突然發兵,傾兒會失蹤嗎?會現在還找不到下落嗎?”上官鈺不禁吼了出來。聽了司徒靖的一番肺腑之言,上官鈺感覺他對傾兒的感情并不比自己少,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但他的苦自己竟是能深深體會的,都是同病相憐的人,那種感覺是種無法言說的難受,如蟲蟻般啃食著身心,卻又無可奈何。但是,若不是他傾兒怎會失蹤???他還有什么資格在這大喊思念傾兒?好像比自己還要委屈的樣子?憑什么???怒~~~
“什么?草兒失蹤了?為什么?多久的事了?”司徒靖慌亂間著急的問道,眼睛直直的盯著上官鈺,一頓,又轉向伍毅陽。
時間似乎停止了幾秒,四周在月光下靜靜的凝固了,仿佛剛剛的打斗已經隔了幾個世紀。
“你們發兵時,人群慌亂,小草就不見了,現在還沒有消息。”伍毅陽打破了沉默,強制讓聲音平靜的說了出來。
“失蹤了?草兒不見了?不見了……”司徒靖聽完眼睛漸漸暗了下去,眼神瞬間完全沒了光彩,嘴里喃喃自語著,似乎還想從這句話中咀嚼出其他的意思來。一個剛剛還如此神氣活現的人,瞬間就被一層厚厚的落寞包圍住了,月光撒在他身上,是那樣的孤寂。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動容了,心中都充滿著小草失蹤了的傷悲,想著不可預料的將會發生在小草身上的種種遭遇,每個人心中此時都是如此的壓抑卻又是無可奈何。
突然司徒靖一個飛身往玉峰山密林里飛去,幾個翻身間就不見了蹤影,電光火石間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是剩下更安靜的氣息游走在四人心里,可誰都沒有施展輕功追上去的意思,都怔怔的望著司徒靖消失的夜空不說話。
半晌,伍毅陽才道“鈺,這司徒靖曾經來府上提過親,但當時就被傾兒拒絕了,傾兒心里應該是沒有他的。”緩緩的音調打破了這令人突覺詭異的夜空。
上官鈺回神又是一怔,直接的開口就道“什么?提親?什么時候的事?傾兒好像從沒說過。”
“在半月前吧,司徒靖要走的時候,傾兒應該是認為你不知道她女兒身份就沒和你說。”伍毅陽回答道,但心里也在疑惑,小妹到底是喜歡誰呢?不知道對鈺有沒有感情,自己倒挺希望他們能走到一塊去。
“毅,我們去內堂談件事吧。”上官鈺好像突然下了什么決定似的,也不等伍毅陽回答,就徑直往內堂走去,三人趕緊跟了上去。
到內堂,兩人坐下,上官鈺也不搞什么鋪墊了,直接開口道“毅,我想和傾兒定親,你一定要答應我。”
伍毅陽一聽,呆了,這……這,自己該怎么說?他很希望傾兒跟鈺啊,但萬一傾兒不愿,他很清楚自己妹妹的脾氣的,雖然平時活潑亂跳一副悠然自得脾氣很好的樣子,但沒有誰能強迫她去做她自己不愿的事的,她是什么反抗都能做出來的。
“鈺,傾兒在家我從沒約束過她干什么,也沒強迫過她什么,我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喜結良緣,但是,傾兒最不喜歡別人強迫她什么了,她反抗起來我也得讓她三分,我還不知道她的心意,我……我怕到時候她會傷了你。”伍毅陽真的不想拒絕好友啊,可傾兒……自己更是不想勉強她,私自幫她定下親事,萬一她不喜歡鈺不知道到時候怎么收場啊!自己心里是很疼愛這個唯一的小妹的,想起那次傾兒拒絕司徒靖的場景,他心里就覺得傾兒在自己人生大事上是很有主見的,他不想讓她不高興。
“毅,你老實告訴我,傾兒心里是不是有人?”上官鈺一聽,直覺就是伍毅陽有所顧忌,要不然怎么會不爽快答應自己?而且他也太寵著傾兒了吧?還要問問傾兒自己的意思?不過,如果自己也有這么一個妹妹,應該也會很寵愛她的吧。
不,傾兒絕不能做自己的妹妹!雖然心里也很想讓傾兒自己愿意,可現在特殊時期,司徒靖又覬覦了她那么久了,還不知道以后會有多少男子傾心于她呢,自己只有先定下了才安心。
“鈺,我雖不清楚傾兒對你的感情,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告訴你,在這之前傾兒心里還沒有人,我是親眼看到她拒絕那司徒靖的果斷,她在感情方面是很有自己的主見的。只是,我這幾年太慣著她了,怕她的性子我到時候都治不了,我只是擔心萬一。”伍毅陽看上官鈺想到那去了,趕緊說道,傾兒才下山多久啊,而且,在拒絕司徒靖時,她也明確說了,她沒有心上人,所以他是敢打包票的。
“那好,毅,既然這樣,我就先定了,如果到時候她硬是不愿意,我同意退親,絕不為難你,你相信我,決不食言。”上官鈺一聽,心里暗暗欣喜,傾兒果斷的拒絕了司徒靖?呵呵。
憑自己對她的了解,那她絕對還沒有心上人,自己定下來就好辦了,誰還敢跟他騰國三皇子搶女人?找死!至于其他的,到時候再說吧。
“這樣的話,我就信鈺了,好吧,我答應你。”伍毅陽一聽,這倒是個好辦法,上官鈺同意的話,那就很好辦了,現在看他的樣子也是決不罷休的,就這么定了吧,等找到傾兒了,有什么情況再解決。
于是,就這樣,在上官鈺的要求、伍毅陽的證明、小草本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小草在騰國的身份就多了一個‘騰國三皇子上官鈺未過門的皇妃’。
上官鈺把小草的愛簫拿走了當是定親的物證,說等戰事結束自己會親自去緋國找傾兒,讓伍毅陽不比擔心了,只要自己活著的一天就不會停止尋找自己的‘妻子’。
伍毅陽看著上官鈺離去的身影,心里嘆息一聲,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結果是好是壞。
傾兒,你在哪?你一定還要活著,你一定不能有事,有多少人在為你擔心著,難過著,悲傷著……遇到什么困難你一定要挺過去,我們馬上就會來救你的,答應哥哥,好好的活著,雖然你現在是一個人在遠方,但你要相信我們的心都是關心愛護你的,你從沒一個人出去過,不要害怕,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你的,你不能有事,不要讓哥哥沒臉去見爹娘啊!傾兒……
伍毅陽來到小草的房里,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里隱隱生疼,推開窗子,當晚的月色是那樣的沉靜,小草的天然泳池在月色下在靜靜地流動著,似乎都在低低的為小草的不歸而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