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勾唇笑道：“說得好聽點你是能屈能伸，說得難聽點——”

蘇穎皺皺眉頭，那表情好像要吃人：“說吧，本小姐保證不打死你！”

高湛道：“算了，還是說說十年前那件事吧。十年前——”

十年前，歐陽笙在朝廷做官，從四品國子監(jiān)祭酒。家道殷實，仕途光明。歐陽笙為人和善，從不與人結怨，可卻在一夜之間全家被人滅口，歐陽笙全家滅口事件也成為當年的一見久查未破的懸案。

蘇穎忽然插嘴道：“歐陽珺瑤，歐陽夢瑤。歐陽這個姓很稀少，世間也不會有那么多的巧合，也就是說。她們兩個是歐陽家的遺孤！”

高湛點點頭道：“不錯。歐陽家突遭變故，當時歐陽珺瑤和歐陽夢瑤兩姐妹背著父母私自離府，又幸得歐陽夫婦二人平日里待人和善，積了不少善德，奴仆們用自家的一雙女兒偷梁換柱，救了歐陽珺瑤和歐陽夢瑤這對孿生姐妹。兇手以為歐陽全家被滅，并未起疑心。”

“孿生姐妹？”蘇穎驚呼：“昨晚光線不好，加上紅璉滿臉是血，我也沒來得及細看，如今想來，她們生的竟有幾分相像。”

高湛道：“不是幾分，是完全一樣。單憑外貌，根本無法區(qū)分兩姐妹。除非——”

蘇穎接道：“除非看兩人的眼睛。紅璉的眼神淡漠，似乎什么都進不了她的眼，而蘇云則目光和善，對任何人都充滿了善意。”

高湛道：“不錯，氣質一個冰冷如霜，一個柔和似春。”

蘇穎大叫：“不好！”

高湛問道：“你一驚一乍的干嘛呢？”

蘇穎突然緊張地抓起高湛的衣領：“蘇云曾經(jīng)告訴過我，紫突然對她別有情誼，是因為她脖子上帶的那枚半月玨，紫說蘇云在很小的時候，曾經(jīng)救過他一命。從時間上看來，紫和蘇云遭遇家庭變故均是十年前，月份日期相仿，兩大家族同時遭人滅口，背后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蘇云小時頭部曾經(jīng)受過傷，對小時候的事情記不清楚，昨晚她說她全都記起來了。昨晚在走廊上，我看到蘇云和紫在說些什么，然后看著她紅著眼跑開，難不成，難不成……”

高湛道：“不錯。紅璉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半月玨。紫喜歡蘇云，也因為那枚半月玨。”

蘇穎道：“慘啦慘啦！紅璉舍命救蘇云，蘇云已經(jīng)心里有愧，如今又知道自己是李代桃僵，并非紫心心念念尋了十多年的姑娘，肯定難受死了。我剛剛還對她大吼大叫，實在，唉——我去瞧瞧她。”

蘇穎剛走兩步，忽然止住腳步，回過頭來，指著高湛，又氣又惱。

“你，你知道紫一直在尋找一個姑娘，又知道紅璉有半月玨，你早就知道，紅璉才是紫尋尋覓覓的人，為什么還要一直隱瞞？你在打什么鬼算盤？”

高湛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紅璉也有一塊半月玨。”

高湛說，蘇穎進宮探望茹妃那天，蘇云將入宮的機會讓給小魚兒，在宮門外碰到了紫，紫便送蘇云回一線牽。那天晚上，高湛看到紅璉一人坐在屋頂上和悶酒，手中握著的東西，折射著月光，很惹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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