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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可以依賴

  • 荀草靜謐,笑如寐
  • 靜晞
  • 3585字
  • 2014-07-29 08:15:32

開學的第一天,陳曉謐被安排走在了第四排,鄭梓荀則是在最后一排。一節(jié)課,兩節(jié)課······一上午的課都結(jié)束了。

張凈瑤從4班走了出來,站在2班門口等著小謐,兩個人一起去了食堂。

“張凈瑤!”周卓光跑了過來。

“呀,對了你在幾班來著?小光光~”說到底,這個外號還是鄭梓荀起的,陳曉謐笑嘻嘻的說著。

“5班,那個,張凈瑤,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哦,那,小謐,你先去吃飯吧。”

說著,張凈瑤就跟著周卓光走了。

陳曉謐一個人走在走廊里,有種莫名的孤獨感,自從那次喝多了之后,第二天起來,什么都記不起,自己就有種心虛的感覺,是做了什么不對的事,還是說了什么錯話,自己總愛胡思亂想著。

“鄭梓荀,第一天上學,就你沒有穿校服,怎么回事?!”班主任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了出來。

鄭梓荀抿抿嘴:“因為不想穿。”少年用著淡淡的眼光看著窗外。

“不想穿?!奇裝異服的在學校里就好么?你這是在影響班級的班風,嚴重了是在影響學校的校風,趕緊回去穿上去,不像話。”

只見一個大男孩穿著淡粉色的T恤,一個牛仔褲,加上一雙白色的板鞋,外面是灰色的小大衣,從樓梯口轉(zhuǎn)了過來。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鄭梓荀回頭看了一眼,然后便一下子沖了過來,拉著陳曉謐跑進了教室。

滿心的疑惑,夾雜著些許的刺激,跟著他的步伐,一起跑到了走廊的盡頭。

教室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進了教室,鄭梓荀才意識到,然后立即放開了她的手腕。回到了座位,開始從書包里往外掏校服。

噗嗤一聲。“呵呵呵······”陳曉謐一下子沒忍住,兩個小彩虹又呈現(xiàn)在臉上,淡淡的眉上揚起來,潔白的牙齒整齊的露了出來。“還以為你有多膽大呢,還不是把校服穿上。”

鄭梓荀的大眼睛斜了過來瞅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好吧,那,你拉我回班級是做什么?!”

“還能有什么事,你吐我一身酒,跟沒事人似的。”

“哈?!這,這怎么可能。”陳曉謐有點心虛。

“給你。”一個小塑料袋放在了桌子上,陳曉謐看見里面是一件藍毛衣,確實是喝酒那天鄭梓荀穿的。很柔軟的藍毛衣,結(jié)果在中間有著大大的片黑乎乎的。

“哎呀我天,你真夠惡心的哈,這什么玩應,啊~啊~啊~”

“拿去,洗了。”

“什么?!你有病吧,為什么要我洗?我又不是你的奴仆。”

“你吐得你不洗,要不要我再給你看看,讓你聞一聞是不是你那天喝的酒。”

陳曉謐一聽差點沒再次吐出來,幸好沒吃飯。

“真是的,這種事還找我,你這種大少爺,家里的奴仆不會給你洗啊。”

呵,鄭梓荀冷笑,“我連家人都沒有,更何況奴仆。”

陳曉謐意識到自己無意的一句話可能正好戳到了他的痛處。

“額,衣服我拿去洗,但是,你能告訴我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面前的鄭梓荀,從正在收拾的節(jié)奏中停了下來,片刻的停止后,頭轉(zhuǎn)向了她。一雙大眼睛,沒有了以前的光芒,空洞無神,看著她又好像沒有看著她,呆滯而又疲倦。他低下了頭,劉海遮住了眼睛。

“你,可以信賴么?!”

“哈?!額,那個,我,那個,當然可以的吧。”陳曉謐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承諾對于這個面前的大男孩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是,至少現(xiàn)在來講,這么說或許是對他最好的回答。

“我,我外祖母出車禍去世了,外祖父丟下我離開了,就是這樣,我一個人。”

“那,那你沒有其他親人了么?!”

鄭梓荀的額頭靠在了陳曉謐的肩上,眼睛慢慢地閉上了。陳曉謐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她清楚的知道現(xiàn)在再問已經(jīng)不合時宜,可是眼前男孩子的狀態(tài),自己卻有一種熟悉感,心砰砰的跳著,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

就在這時,走廊里傳來了腳步聲,和吵鬧聲,嘈雜聲一片漸漸靠近,鄭梓荀把頭抬起,看了陳曉謐一眼,對視了幾秒后,立刻把頭轉(zhuǎn)開,又開始繼續(xù)收拾剛剛因掏東西弄亂的桌子,陳曉謐也沒有說什么,默默的回了座位。

放學回家,陳曉謐一個人在街上走著,看著街上的燈亮著,黃黃的光在黑暗中顯得尤為孤獨。進了家門,看見男人的鞋在門口,陳曉謐直接沖進了臥室,看見了一個女人和陌生男人躺在床上。片刻的凝視后,只聽砰的一聲,小謐默默的離開了。

一個人,總是會被自己的一些不堪回首的過去所侵襲,人們總是愿意拿一些過去去衡量和評價一些人,而這也就會導致一些人的挫敗和恐懼。其實可怕的不是那厭惡的過去,而是我們走不出去的脆弱心靈。或許對于長輩來說,那還不算是大風大浪,但是對于那時的我們來說,這些傷,足矣。有人說,成長就是承受痛苦。只有痛苦,才會讓我們體會出人生的滋味。可當時的我們,心走不出去,身體便會一直逃避。

一個人在街上走著,背著書包,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寬大的校服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馬尾辮一顫一顫,陳曉謐蹦蹦跳跳,唱著歌:“Everytimeitrytofly,ifallwithoutmywings,

Ifeelsosmall,iguessineedyou,baby。Andeverytimeiseeyouinmydreams······iguessineedyou,baby.”——《everytime》BritneySpears

美妙的歌聲,傳遍了這個小街,陳曉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因為長大而變得越來越動聽,自己也是努力的夾著嗓子唱了這個這么高的音。

“小姐,唱的真好聽。”一個高高大大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陳曉謐的背后。

“額,你,你有什么事么?!”

“唱得這么好聽,想必人也應該不錯。”這個人一下子抱住陳曉謐的身子,開始吻陳曉謐的臉,脖子,陳曉謐拼命地掙扎,不停地躲閃,邊喊邊嚎,可隨即就是一個巴掌飛了過來,“臭XX,別不知好歹!”陳曉謐一下子被打得視線模糊,分不清黑暗和光明。只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拽住了男子的上衣,一拳朝著男子的臉打了過去,男子倒在地上,卻迅速一腳把男孩子踢倒,男孩子一下子摔在地上,卻迅速的爬起,騎在了男子的身上,瘋了般的打著男子的臉,左手一拳,右手一拳,發(fā)瘋一般。等陳曉謐的視線清晰的時候,男子的的嘴邊都是血,眼睛也腫了,臉不是樣子。警察也已經(jīng)圍在周圍,有兩個警察的手緊緊抓著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牛仔褲的男孩子,男孩子還時不時的再朝癱倒在地上的人踹兩腳,要不是警察在那攔著,那人恐怕又點在地上滾好幾圈。

“你好點了么?”一個警察姐姐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

“嗯,好多了。”小謐揉揉腦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領(lǐng)的扣子掉了。

“那是你男朋友吧,哎呀我的天,我們再來晚點,恐怕那人都能被他打死了,差一點一個板磚呼上去。”女警察雖說又點夸張,但至少也差不多了。

小謐站起,跟警察簡單的錄了一下筆錄,便離開了,走到了男孩子的旁邊,大大的眼睛邊上都青了,嘴角也有血痕,額頭有著點點汗水,劉海亂亂的。

“沒事閑的這么晚到街上來唱歌?!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啊!你······”

一個唇淡淡的在鄭梓荀的嘴上貼了一下,面前又出現(xiàn)了小彩虹樣的眼睛,清秀的女孩子,臉上都是汗水,頭發(fā)的皮套松松的,垂下的幾綹黑發(fā)粘在臉旁。

“摸摸頭,木事木事的-。”邊說邊夠著敲打鄭梓荀的頭。

鄭梓荀沒忍住,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瞥了一眼別的地方,隨后又盯著陳曉謐。一下子用嘴咬住了陳曉謐的嘴唇,兩個人抱在了一起,享受著舌尖的纏繞。

“你那也叫唱歌?!”鄭梓荀拉著陳曉謐的手,壞笑著。

“怎么?!不好聽?!七,我小的時候就喜歡唱歌,就是老天不助我,不過現(xiàn)在老天終于眷顧我了,讓我變聲中慢慢有個好嗓子。”

“沒見過這樣的,還自己夸自己。”

“咋啦,好聽就是好聽,你別不承認。”陳曉謐笑瞇瞇的看著鄭梓荀。

“是,好聽的把那種人都招來了。”

“真是的。”陳曉謐踹了鄭梓荀一腳,“你唱一個給我聽聽,讓我聽聽你的。”

“我給你唱過,白癡。”

“什么時候?!”

“吼吼,不記得啦,那正好,反正我是唱過。啦啦啦~YoY”

“你什么時候唱的,喂,喂!”

兩個人一路跑著,到了鄭梓荀的家,陳曉謐也不想回家,就也跟著進來。

“哇,好大!”

“這個?!我家以前有這兩個大。”

“以前?”

“這是我外祖母,外祖父家,我以前的家,有這兩個大。”

“那你為什么不住那里?!”

“傻瓜,那是在上海,我怎么去。”

陳曉謐好像懂了些什么,但又沒說出口。

洗過澡后,陳曉謐拿著毛巾擦著頭發(fā),坐在了沙發(fā)上。白皙,干凈的側(cè)臉有著小小的水滴。鄭梓荀拿著一杯剛剛熱好的奶,走了過來。

“你,到底為什么這么晚沒回家?”

“那你為什么這么晚會在那里出現(xiàn)?”小謐接過牛奶,喝了起來。

“你先回答我。”

“你先回答我。”

鄭梓荀一笑:“拜托,我先問的好不好。”

“我,我媽和別的男人在屋子里······”陳曉謐剛剛強裝起來的笑容終于沒有挺住,淚水和水滴混雜在一起,落了下來。

“把頭發(fā)擦干凈。”鄭梓荀搶過毛巾,擦著小謐的頭發(fā)和臉龐。

“不過,我都習慣了,她是我后媽,我爸出差,她就這樣。”小謐訴說著,像在安慰自己一樣。

“好了,喝完了么?你睡這個房間吧。”鄭梓荀就像沒聽見,拿著杯子走進了一個房間,打開了燈。

“哦。”小謐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干凈整潔的屋子,只有一張床,一個桌子,別的什么都沒有。

“這是我的房間。”鄭梓荀說了一句。“

“你的?!為什么東西這么少?”

“因為我喜歡簡單,行了,別問這么多了,快睡吧。”鄭梓荀去了廚房,準備洗洗杯子。

等到鄭梓荀再回來的時候,陳曉謐已經(jīng)睡著了,寂靜安詳,鄭梓荀過去給她蓋了蓋被子,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后站了起來,準備去關(guān)燈,但是有感覺落了點什么,又走了回去,淡淡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后在近在咫尺的距離處,看了她一眼,恬靜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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