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輕寒卻似早有所覺，抓著玉帶的手猛然扣住她手腕，腰間用力，一個翻身，便是她下，他上。

冷不防的連嗆了幾口水，年小樓猛咳幾聲，“尉遲輕寒，你個烏龜王八蛋！”

“嗯？”頭頂傳來一聲冷哼，手掌卻托住她背脊抬高幾分，他語帶邪氣，哪還有平日里的半分溫雅平順，“人家女子，都懂得個知書達理，矜持害羞，哪個有你這般跳脫粗野的。你自恃足智多謀，來，好好幫本王想想，該怎么調教你這跳脫無禮的性子？”

年小樓一歪頭，挑唇戲謔的覷著他，“那些琴棋書畫知書達理的女子有的是，不用調教就可供王爺手到擒來，至于我，”她頓了頓，湊近他，瞇眸，“微臣不是王爺的歌姬侍妾，而是王爺刀，殺人奪權的刀。”

他笑聲低沉，“不錯，可惜，怕就怕不這刀是本王的刀呢。”

她一怔，終于了然一笑，“至今，微臣可做過有礙王爺利益的事？”

“你合作的誠意，本王卻絲毫沒看到。”他冷哧，眼角眉梢笑意寡冷。

“王爺是說樂陽遇襲一事？”年小樓絲毫不以為杵，挑挑眉，“不錯，此事確是沖我而來。”

“拜入本王帳下，是誰的意思？你素來不羈，又怎會平白忍受朝堂諸多束肘，古怪陰狠的武功招數，男扮女裝，入府兩月，三次遇襲，這多年韜光養晦，是為了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玉白的手指撫上她凝脂般纖細的脖頸，慢慢收緊，“年小樓，若想要合作，你就該給本王一個合理的交代。本王，可沒有被旁人當槍使喚的惡習。”

垂眸，她忽然輕笑一聲，“王爺一口氣問了這么多問題，想我先回答哪一個呢？”

尉遲輕寒手上驀然一緊，眸底火怒頓現，“別跟我玩這套。”

呼吸略微一滯，年小樓有些吃力的扯扯唇角，揚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開口，“王爺，你忘記，自稱，本王了。”

他冷笑一聲，咬牙，“混蛋無賴罵得朗朗上口，你何曾在乎過本王是誰？你要的不過就是一個王爺的地位，沒有本王，自會有其他王爺供你選擇，又或是年方恒替你做主？”指尖越發用力，逼迫她直視自己。

年小樓一怔，突然有些不解他想要的答案了。

揚眸悠悠看向他，抬手，指尖輕拂過他的眉眼。

身子微微一僵，心跳莫名快了幾分，他眼底深沉，凝緊她。

她臉色酡紅，眸色微暗，沉默半晌，末幾，聲音低啞，“是我自己選的，醉花樓一面，我便決定了。”

他手上力道不覺略略一松。

頓了頓，她又道，“我想，你查到的消息定是：年方恒器重我磨練我，為了讓我將來能順利接手容若山莊基業一類的說辭是嗎？”

果然，見他眉心微動，“你叫他——年方恒？”

年小樓譏誚的扯了扯嘴角，輕輕挪開脖頸上他的手，“王爺心思縝密，想必不用我說，也早該懷疑，王爺是庶母所出，娘親又早殤，皇上可曾對你有過多少偏愛，若真有那般袒護，你又何須如此隱忍？同樣道理，若年方恒當真如此寶貝我，我又何須多年隱忍蟄伏？”

正要開口，突然聽見不遠處微有異動。

兩人對視一眼，尉遲輕寒環住她腰身，催動輕功云靴點水幾下便躍進一旁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