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涼了,月有些渺渺;可人卻毫無倦意;在落葉莊的四周閣樓上;那扇窗仍舊大大的敞開;隱約可見桌上的燭火頻頻晃動;拉長閃短的桌旁幾位投射在墻上的影子。
“有事情?”南風(fēng)謹持著茶杯,輕啜口茶,若無其事的到處這一句話來。
“沒錯。”元影直言不諱。
“三個的事?還是七哥的事?”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他擺了抹放蕩不羈的笑。
“都不是?!?
元影又看了看一旁恣意飲茶不發(fā)一語的歐陽云,再看了看一旁帶著不羈笑的南風(fēng)謹,神色又轉(zhuǎn)為嚴肅起來。
“親事?”
飲茶的兩人均抬起頭,望向一旁的元影,同時擱下手中的茶杯。
“南國的?!眱蓚€人同時啟口。見元影點了點頭。
南風(fēng)謹不由得苦笑,這已經(jīng)是他們精心籌謀替他安排的第幾樁婚事了。想想他的大小老婆都擠滿府了吧!就為了個傳言,為了塊玉佩;就斷送埋葬了他多少的幸福與愛情;若不是他父皇下旨讓他娶那個姓蕭的女子,或許煙兒就不會一個人獨自離宮,母妃也不會去尋她;她們就不會被人棄尸竹林。
親事?那只不過是來壓縛住他的一種手段罷了。
“若是我不回去,是不是又讓七弟代娶?!?
“不是?!痹暗幕卮鸪龊跛囊饬希骸斑@一次四皇子非回宮不可?!?
“若是南風(fēng)不回宮那又怎樣?”歐陽云替元影斟了杯新茶問。
“皇上會親自來請。”
“難得他有心了?!蹦巷L(fēng)謹冷笑、:“專程為我擺駕離宮,果真是厚愛我啊!”
他唇角的笑意有著濃濃的自嘲;說他是最寵幸的那個兒子;只有外界那些不明事理的人才會這么認為吧!這么多兄弟姐妹之中,他是最沒有理由選擇的那一個;因為他是李妃所誕;因為他有著那塊玉;因為他有著與風(fēng)國存亡的秘密;所以父皇要將他囚禁于身邊;要壓縛他,要毀了那個秘密;所以才會千方百計的替他張羅著對象聯(lián)姻;而那一個個聯(lián)姻的對象;也是他苦苦搜尋的關(guān)于玉佩的秘密,幾乎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人,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他所找的每一個女子都與那塊玉佩沒有任何關(guān)系;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那另外半枚玉佩在誰的手中。
元影隱約聽出了南風(fēng)謹話中的自嘲,想再說些什么,卻在開口的瞬間又收回了肚中。
這幾年來皇上幾次三番的替四皇子娶妻;他每每詢問,皇上就只回答一句話:
“齊家、治國、平天下;謹兒是到了娶妻的年齡了?!?
日復(fù)一日,他也覺得皇上這個理由只是推委之詞;而他亦沒有多問,因為那畢竟是南風(fēng)謹?shù)募覄?wù)事;而他只要效忠于朝廷完成自己的使命就對了。
回過神他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歐陽云:
“皇上邀歐陽太子也務(wù)必到訪,畢竟歐陽郡主已經(jīng)嫁為七皇子妃,兩國亦為親家?!?
“哪里、哪里,歐陽定會前往參與?!睔W陽輕搖紙扇,有禮的回應(yīng)著元影,又看向一旁唇角仍泛自嘲笑意的南風(fēng)謹啟口:
“南風(fēng),這回你終究是要面對了?!?
“兩年前她棄我而去,兩年后竟然心甘情愿回來;我倒真想問清楚些?!?
黯淡的燭光搖曳;那把著杯盞的男子唇角帶了抹邪魅的笑意;元影有絲不解;兩年前,這婚事為何與兩年前畫上了關(guān)系;南風(fēng)謹與歐陽云到底知道些什么?為何這兩人臉上的笑仍舊這般的詭異;似乎這是一場深思熟慮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