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歡抬眼看了看那邊的一團混亂，再轉頭看看一臉漠然的蕭左，“叫你的?！?

蕭左頭也沒抬地看書，“不用管?！?

“哦。”

“你去看一看。”掃一眼悠然自得的無歡，蕭左突然改了口，“叫他們停下來。”

“我？”無歡指著自己還沒反應過來。

“有時候小打小鬧能增進感情，有時候……”蕭左勾起了唇，極小極小的弧度，甚至看不出他在笑，“會太吵。”

無歡笑得很燦爛，噎了半天愣是沒說出話來，爬起身朝那邊打成一團的兩人走過去。

“給我一條魚?！睙o歡自顧自地坐到唐域身邊，伸手。

“……”唐域默默流淚，把勞動成果分給無歡五分之一。

無歡低頭挑魚刺，一邊開始淡定地飆殺氣。緊貼著無歡的唐域只覺得全身一凜，差點下意識地做出防守動作。

即使無歡的目標不是他，也讓他覺得渾身發涼。唐域的身手不差，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很好的，但他在這個團體里和古洛夏朗的角色不同，他是出謀劃策的軍師，不是沖鋒陷陣的將軍。

殺氣越飆越高，到了洶涌的地步，而無歡只是哼著小調一臉平靜地用匕首一根根把魚刺挑出來。

夏朗和古洛同時停了手看向無歡，兩道幾乎是下意識反擊的冷意直直朝無歡射了過去。

“來來來，吃魚吃魚。”無歡笑瞇瞇地抬手朝兩人擺了擺，好似沒有察覺任何異樣。

古洛冷哼一聲，人卻已經坐在了唐域的另一邊，順手帶走了唐域又五分之一的勞動成果。

夏朗二話不說地追回來，對著還沒來得及發火的唐域重重一巴掌拍下去，“唐域你真是好人啊，連我也有分啊哈哈?！?

唐域被那一記重擊拍得半天沒緩過氣來，只能干瞪著眼看夏朗風卷殘云地吃完一條魚。

“啊?！睙o歡拍了拍腦袋，笑瞇瞇指著架上最后一條魚，“還剩的一條是蕭左的吧？我帶過去給他?！?

唐域：“……”

雙手把書一合，輕輕地放在一邊，蕭左抬起頭的時候正好對上剛坐下的無歡，“不得不說，以暴制暴有時候是個有效的方法?！?

“確實。”無歡頷首，將捎帶來的最后一條魚遞給蕭左，“你的?！?

“我以為你帶回來是想私吞?！笔捵筝p笑接過。

“本來確實是這么想的?！睙o歡拔出最后一根魚刺，“不過我改變主意了。”

“為什么？”

“蕭左，你會死么？”去完了魚刺，無歡又不急著吃了，轉臉問道。

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蕭左顯然聯想到自己也曾經問過無歡同樣的問題，一笑，“當然會?！?

“我倒是覺得你一點也不擔心會被餓死?！睙o歡輕哼，扳手指，“我們走了三天，你每天只吃一頓飯，成仙了？”

蕭左瞇眼。

“……嗯？”不見他答話，無歡微訝地抬頭。

“沒什么。”蕭左微笑帶過，“無歡，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什么？”無歡啃了一小口魚。嗯，沒想到唐域手藝還不錯。

“除了能看穿人說話的真假，你好像還能猜透我在想什么?！焙芏嗲闆r下，無歡總是能比任何人都快地察覺到他情緒的細微異常，而且似乎對此并沒有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