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蕓芳雙手攥住女兒雙肩,吃驚地看著她,端詳良久才說:“瞧瞧我家閨女,都瘦成皮包骨了。你要心疼死媽?。¢|女,你說,都想吃什么,媽這就給你做去?!?
“媽,我就想吃您下的手搟面。其他,什么都沒胃口!”
“瞧瞧,這女兒不白養(yǎng)!還是跟媽親!”有時候,許蕓芳就像個孩子一樣爭風(fēng)吃醋,非要跟郝問天比出個高低,到底女兒更親誰,。她朝郝問天撇撇嘴,得意洋洋進了廚房,還哼唱小曲,把郝問天氣壞了。
“你這瘋婆子!好女兒當然跟我最親,你問問她,剛才說過什么?是不是一進屋就要我抱?要不是你出現(xiàn),她能那么說嗎?”郝問天也自信滿滿。
“女兒,你什么都不用說,媽心里清楚。你爸他就會逼問你,好讓你為難。媽偏不讓他得逞!”許蕓芳還在廚房里喊,把面團在面板上摔的噼啪作響。
“反正我不跟你斗氣。女兒就是跟我親,你怎么著?”郝問天又拿起報紙來,看了幾眼覺得不對勁,開始翻騰眼鏡,“哎,乖女兒,有沒有看到我把眼鏡放哪兒啦?”
看郝問天笨拙的模樣,身材胖的跟熊似的,郝佳靜一臉無奈地說:“那不在沙發(fā)靠背上嗎?真是,長眼干嘛吃的!”
后面那句話是郝佳靜一時溜了嘴,已經(jīng)很小聲了,但還是讓郝問天聽見了,佯裝嚴肅的面孔,“怎么跟爸說話呢,一點規(guī)矩不懂!都讓你媽給慣壞了?!?
郝佳靜撇撇嘴,心里有氣,往樓上跑。邊走邊說:“我回房了,您早點歇著吧?!?
許蕓芳聽女兒要回房,趕忙探出頭來問:“這飯還吃不吃了?”
不知道郝佳靜聽到?jīng)],反正此刻進了房間,把門重重甩上。
郝問天側(cè)身看了許蕓芳一眼,做個鬼臉,繼續(xù)看他的報紙。
許蕓芳當然不服氣,白他一下,說:“你們父女,一個德行!”然后進廚房關(guān)了火。
郝佳靜她家這套別墅,是有一段感人的戀情故事的。她一直引以為傲,想有生之年一定要經(jīng)歷一次。
房間很暗,稀薄的月光漏過窗子灑進來,勉強能夠分辨方向。但是郝佳靜能夠強烈的感覺到,這房間里的布局和她走時一模一樣。
她從小就住這間屋子,算起來,有二十來年了。就像喜歡陳舊的老電影一樣,她看重那種歷史感。因為厚重,所以踏實。
為此,她的房間只在添家具時變動過一次,以后再沒改動過,有也只是多一些飾品。曾經(jīng)因為許蕓芳打掃房間擅自調(diào)整過,僅僅是很小的調(diào)整,幾乎看不出來,郝佳靜還是回來后大鬧一場,再不許任何人進屋。
后來隨著時間流逝,這種不成文的規(guī)定逐漸淡忘了,但許蕓芳從沒忘記她的那次抗爭。偶爾因為郝佳靜出遠門,她也只是打掃塵土,其他什么都不動。
郝佳靜一直感動著,越是一個人安靜的待在房間,越是回想的厲害。
這屋里有一把搖椅,是她十二歲生日跟郝問天要求的禮物,作為她承載這份厚重感的有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