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箭步，她向前扯住妹妹的衣裳：“妹，到底什么定金？難道你昨晚是要把我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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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朵頤沒想到書呆子老姐竟也知道“賣”的含義。她有些心虛，卻又故意大聲駁回，以示她的苦心：“姐，你不能怪我。咱家都窮的揭不開鍋了，老爸跟老哥還在監獄。我是為了他們才把你給————”愈到最后她愈說不出口。親口要她說賣姐求榮嗎？不，她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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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真的要賣我？”心痛，她最疼愛的妹妹竟然這么狠心待她。她到底都做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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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吼什么，你不還沒失身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今早華哥都跟我說了，你根本就沒去，看你一副好學生的樣子，其實你心里比誰都奸詐。害的我還現在還欠了人家兩萬塊，怎么辦？你要我怎么辦？要我去賣身嗎？”妹妹的咄咄逼人不禁令她開始心灰意冷，小小年紀就偷食禁果還懷了孕，如今還要她這個姐姐陪她一起墮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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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時候學的那么壞了？朵頤，你以前很善良的啊？”她記得妹妹最大的愿望就是彈鋼琴，以后要做個鋼琴家。可短短幾年，竟然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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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呵，姐，你別說笑了。善良能當飯吃嗎？媽拋棄咱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善良這個詞？姐你別天真了，現在這社會有錢就是大爺。你若還當我是你妹，你若心里還有咱爸跟咱哥，今晚就乖乖我給再去一趟。就一晚，你就當被鬼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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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朵頤的話音未落，只聽“啪”地一聲，賴朵雅已經結結實實掌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在妹妹身上卻痛在她的心上，從小到大，她從未對妹妹動過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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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墜落到什么時候？學不好好上也就罷了，還要糟蹋自己，糟蹋你身邊關心你的人——”是她的錯，從小到大因為沒有母愛，才會肆意地放縱妹妹，卻沒想竟讓她誤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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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墜落了。我沒你清高，你是誰了？你是大學生，走出去看到我們這些沒文化的小女孩都覺得會濁了你的眼。可你也別忘了，是誰掙錢讓你上的學。是我，是哥，是爸！是我每晚出去賣啤酒，是哥和爸每晚出去做建筑工人，才讓你安穩地讀書。這個家最沒資格教訓我的人就是你——賴朵雅。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說完，賴朵頤哭著跑開了，陣陣回音徘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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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頤——”她嘶吼著，欲要上前去追，卻猛地感到下身的劇痛竄進心頭，踉踉蹌蹌地倒了下來，想再起身，卻痛的無法呼吸，只覺體內的每個細胞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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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沒用沒用，她真的好沒用。竟然被自己的親妹妹數落的一無是處，竟然是家里最沉重的經濟負擔。她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整個人像是被丟進了冰天雪地之中，冰冷地無法動彈。



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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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滴豆大的雨水像是為她而泣，來勢洶洶。滴滴打在發上，身上。雨水順勢而下，從發上傾瀉而流，她已分不清是淚還是雨，任由其打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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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直到感受不到那如瀑的雨水，她這才緩緩回神，竟看到了一雙男式皮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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