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月,你要再不應(yīng)我一聲,看我怎么……”怎么之后的狠話,卻怎么也說不下去。一種異樣的感覺沖上喉頭,眼淚已從他深紅的雙眼里滾落下來。
“轟!”大殿的另一角倒塌下來。差點(diǎn)砸到東方雋的身體。
火勢(shì)兇猛。身上的衣服已被火焰烤焦。
甚至連皮膚也已散發(fā)出將被烤熟的味道。尸體翻的越多,既開心尸體不是棲月的,又絕望于還沒有找到棲月。
“棲月,你要是敢死!我肯定不饒你,一定會(huì)追上你跟你算帳……”聲音已經(jīng)沙啞。
只剩下角落里那一堆尸體,他想去翻,卻又不敢去翻,怕翻開來看到的棲月的尸體,再也不能對(duì)他那樣歪著頭笑,再也不能的揚(yáng)頭做出那種不可一世的表情。
“雋……”聲音細(xì)如蚊蠅之聲,飄渺的不似真的。
“棲月,你再叫我一聲!”東方雋又驚又喜,卻又不敢肯定是真的,他怕,他怕這是自己的幻覺。
“在這里……尸體下面!”極輕微的聲音,果然是從那堆尸體下面發(fā)出來的。
東方雋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三步并作兩跑地跑向那堆尸體,不顧腳下已踩上著火的柱子,連鞋子都著了火。
翻開架在一起的尸體,棲月同銀狼六人背靠著背坐著。身上都被血浸透了。
所有的人都沒有知覺,只有棲月在聽到東方雋的聲音時(shí)清醒過來。
眼皮無力的搭拉著,卻咧開嘴,想給東方雋一個(gè)大大的微笑。可她卻不知道,滿臉是血的她,笑得有多么難看。
東方雋眼里的焦急在看到棲月的這一刻被喜悅代替。這種喜悅竟讓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怔怔地看著棲月,看著他的妻子,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看到你……真好!”棲月喃喃地。眼睛卻無力的閉上。
東方雋跪在棲月身邊,輕輕地把棲月抱在懷里,顫聲道:“有我,別怕!”
不怕,她不怕。
?wèi)驯Ш脺嘏娴暮檬娣仑澙返睾粑鴮儆跂|方雋的味道。
只一瞬間,眼淚便奪眶而出。
受傷的時(shí)候她沒哭,被困在這里要燒死的時(shí)候她也沒哭,可現(xiàn)在,她卻忍不住流下眼淚!
“笨蛋,你就這樣沖進(jìn)來,還真不是一般的蠢呢!火這么大,你怎么可能救得了我們呢?”棲月喃喃。猛地從東方雋的懷抱里坐起來,靠在原來的位置上。
她雖然沒受致命的傷撐到了最后,可身上的血流失得太多,根本無力沖出火海。
現(xiàn)在,她在這火海之中,都能感覺到滲骨的寒意,命,盡頭了吧!
“你快點(diǎn)出去,這里就要塌了,別做這種無謂的犧牲。我欠你的慶功宴下輩子補(bǔ)給你。”棲月沖東方雋展出一個(gè)難看的笑臉,“能看你一眼,已經(jīng)夠了,我……”話沒說完,頭便歪向一邊。
“棲月!”東方雋顫抖著手去試她的鼻息,已完全沒有了呼吸。
只有脖子上,還有微弱的脈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