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對，我是誰？水瀲滟？楊子夜？統統只是一個代號，我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小楊。”這個沉寂了許久的稱呼，是耐不住寂寞了嗎？

“小楊？！”花芊喜呢喃著，一個燦爛的笑靨馬上浮現，只是已不可能再見了，悲痛一閃而過。殺氣漸漸減弱，不過警惕并沒有完全消去。眼前這位小楊說得也不無道理，也許是看在這熟悉的名字上，她開始松口：“如果你有那個能耐就領走吧。現下忙得很，就讓門口的龜奴領你去吧。”

“多謝喜媽媽成全！”看著妖嬈地扭著小腰離去的人，她在心底默默地喚道：姐姐。請原諒小楊不能與你相認，以如今的容貌，又有誰會信。重新戴上帽子，把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連同情感也擋起。“小斯。”

兩人隨門口恭敬的龜奴沿邊緣繞過喧鬧的大廳，往后院走去。

“兩位客官，靜香就在里面，小的先退下了。”龜奴眼里閃著猥瑣的笑意，弓著腰退下。

李斯推開門，隨水瀲滟進入。

房間雖然簡陋，家具卻也算齊全。

一名女子被五花大綁在簡陋的床上，口中塞著一團粗布。在聽到動靜時，劇烈地掙扎起來，雙眼惡狠狠地瞪著來人。

“靜香，想要逃出去，就不要浪費多余的體力！”水瀲滟一步步走近，最后在床邊坐下，并把帽子摘下。

靜香完全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絕美容顏怔住，只能失去行動思維能力地一動不動，面部表情虛幻地仿佛身在世上最美好的地方。

水瀲滟也不言不語，靜靜等待她恢復神智。見其情緒平復下來，才輕手取出塞在她嘴里的粗布。這才發現上面沾著已經凝固的血跡，看來她之前尋過短見，這粗布是為此才用上的。右手的食指憑空對著束縛人行動的粗繩一畫，盡數斷開。

想著讓姑娘呆在這樣的地方總歸不好，李斯不再耐心等待，借著咳嗽聲喚回遠去的神智。

靜香雖然恢復了神智，卻還是躺著一動不動，稍顯癡呆道：“你是仙人嗎？”

水瀲滟溫柔地覆上她的手背，帶著親切的微笑道：“我只是來救你的姐妹。愿意隨我走嗎？”

“愿意。”靜香掙扎著要起身，但明顯多日拒食的結果就是力不從心，又摔回床上。

“你好好睡一覺，醒來我們就到外面了，好嗎？”

在如此安心的語調下，她平靜地閉上眼，難得的放松，使其一下子就進入睡眠。

水瀲滟起身離開床邊，李斯上前，小聲道了一聲：“得罪！”隨即俯身抱起熟睡的女子。

“小斯，你先帶靜香去住處，我去會會堪邁的孫子就回。”

李斯本想阻攔，卻已不見其聲影，只能輕嘆一口氣，先行離去。

話說，水瀲滟輕車熟路地來到目的地，卻只是停在樹杈上，靜靜望著倚著欄桿的一道身影。世界真小！想不到你居然是堪邁的孫子。只怕堪邁多了你，要頭疼一陣子了。不過，歡迎你再次進入我的生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