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芊芊玉手微抬掩嘴而笑，發髻上的步搖微微顫動，眼底極快地閃過一道精光，略一欠身道：“呵呵呵，奴家碟芷，小楊公子作得詞極得姐妹們的喜愛。今日得以見到俊顏，真是碟芷的榮幸！至于公子說得掌上起舞，碟芷愿為公子一試，望公子得空到蝶舞樓指教?！?

楊子夜笑得一臉得意卻一幅極力掩飾的模樣，一甩袖角，謙虛道：“碟芷姑娘過獎了，小楊我只是在眾美女面前賣弄筆墨罷了，讓大家見笑。掌上起舞之事，我期待無比，相信碟芷姑娘必定艷冠群芳！得空必去叨擾！只望碟芷姑娘不嫌小楊礙眼才是?！?

芙顏在一旁見白衣少年與碟芷相談甚歡，完全把她忽略，兩手狠力揉捏芙蓉花，一滴滴花液如她的耐心般連連滑落，瞪著眼拔高音量，“煩死了！你們給我滾出芙歌樓！”

碟芷臉色一霽，卻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笑顏，好似對芙顏的惡劣態度沒有什么不滿，柔聲道：“芙姐姐，那碟芷告辭。小楊公子可要到蝶舞樓小坐？”

楊子夜對暴怒的芙顏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美人生氣會變難看的。轉而對碟芷微笑道：“不了，我要去樂舞館，下次必去?！痹俨蝗?，就是曠工了。姐姐開給她的工錢可高了，一首就1什，自己可得好好表現！這樣的好事可不好找。

“如此，碟芷告辭，靜待小楊公子光臨蝶舞樓?！钡坡砸磺飞?，身姿裊裊地離去。

楊子夜微笑著朝一旁快要縮成一團的小容揮手道別，心情愉悅地大步離去。

芙顏狠狠瞪了小容一眼，恨聲命令道：“以后不許見姓楊的！不然打發你去當賤妓！”

小容一哆嗦，眼角還在留意那抹漸行漸遠或是已不見的白色，猶猶豫豫地回答，“是，小姐?！?

楊子夜還沒走遠芙歌樓，就被一個自稱小離的丫頭攔下。

“小楊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小離，請帶路?！苯裉焓窃趺戳?？走桃花運？一個個美人都要見她。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充滿魅力？

清茉樓，墻身上盡是含著女子柔美的水墨畫。還未見到真身就已感到周身被清淡宜人的茉莉花香所包裹，身心得到舒展。連綿的純白花朵中，一身朦朧粉衣的女子靜坐出神，精致的小臉竟比花瓣還白，是一種病態的蒼白，眼簾半闔，長長的睫毛投下半圓陰影，小巧的鼻翼微微扇動，雙唇染著胭脂襯得極紅。好一個多愁善感的林妹妹！

“小姐?！?

在小離的呼喚聲中，女子的眼簾如陽光撥開重重濃云般緩緩打開，那是一雙極其水靈的眼，卻帶著死氣。聲音就像一只蝴蝶在拼命掙破蠶繭卻即將力盡般，一字一字慢慢吐出，“小楊公子，奴家茉香?？煞裾埬鷰蛡€忙？”

似乎被感染，楊子夜的語速也變得極慢，“茉香姑娘，盡管說，如果幫得上，小楊必定辦到?！?

茉香慢條斯理地從袖子里抽出一封信筏，指尖細細摩擦，眼底迸出一絲亮光，“請把這信筏送到南區將軍府的幕僚秦書暢手中?！?

楊子夜鄭重其事地接過，仔細收到懷中，“茉香姑娘放心，我定送到！只是，你為何會選中我？”

茉香不發一言，仍是一副靜坐出神的模樣，好似剛才說話之人并不是她。

小離欠身道：“小楊公子慢走！”

楊子夜收回目光，順手摘下一朵茉莉，擺著手離去，“謝禮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