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青山起身，開了一扇窗戶，天際處璀璨閃耀，讓人分辨不清是霓虹還是被渲染的星辰。一股涼風順勢溜進來，關青山深吸了兩口清冷的空氣，想讓自己的思維更清晰有序。

“祁叔，這幾天杜鋒那邊有什么進展，讓對方下此毒手？”

“杜鋒查了工廠和耿忠小區附近的所有配鑰匙攤子，有個攤主說上個月有人拿著印泥模子去配鑰匙，因為一般人都是拿著現成的鑰匙去配的，所以那個攤主師傅記得很清楚，據他的描述，那個去配鑰匙的和耿忠很像。”

“他給耿忠配了？”

“沒有，他沒有那個技術，所以耿忠走了。但耿忠肯定會到別的地方配上這把鑰匙。另外倉庫的鑰匙我讓李峰找人做了檢查，發現鑰匙上有殘留的紅泥的痕跡。”

“這么說真是耿忠干的。”關青山思緒萬千，沒想到自己的員工會做這種事情，一個小小的銅絲，害他們損失千萬不說，還把公司的信譽毀了，良好的信譽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起來的，需要時間的累積。他們現在已經是千難萬險了，真是火上澆油啊。

“目前看是這樣。但是耿忠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去配這個鑰匙，他平時不是個上進的人，也絕對不會知道我們的產品都用什么材料，一定是有人背后指使，但是這個人到底是誰？我們就快要有所進展了，他卻突然死了。這絕對不是偶然，是有人設計好了。”

“難道我們暗中調查也被對方發現了？”

“我想是，看來我們面對的是一個強大的敵人，藏在更黑暗處。”

關青山和祁士偦都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他們背后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把他們牢牢抓住，想拉就拉，想放就放，而他們卻一點點也嗅不到對方的氣味。

關青山整了整睡衣，眉頭緊皺。

“祁叔，這事先暫時停止吧，你只派最可信任的人密切注意著，別再鬧出人命。”

“好，我讓杜鋒停止調查，我估計他現在肯定被人盯上了。李峰那邊有什么進展會告訴我。等他那邊有什么結論再說吧。”

“耿忠畢竟是我們廠的員工，祁叔，你去安排人撫恤一下家屬。多給點錢，他是不是還有個未成年的女兒。”

“好，我一定安排好。耿成大老年喪子，一定悲痛欲絕。照馮佑生的說法，耿成大應該能感覺到兒子做了什么事情，但是當時問他他有所隱瞞，你看這事怎么處理？”

“先放一邊把，耿成大已經失去了兒子，我們不能再趕他走。只要他愿意就還讓他繼續看倉庫。”

祁士偦想說什么但是想了想沒有說出口。

“祁叔，西德那邊的賠償怎么樣了？”

“正在有序的進行。由于我們態度積極，現在網上關于我們的負面輿論少了點。”

“祁叔，你覺得那個鄔海媚怎么樣？要不要把她提升財務總監？”

“我最近也在想這個問題，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人，要不就先讓她試試吧？”

“好，那就不再拖延，明天就下任命書。”

祁士偦走了，兩杯熱茶沒動一口，已經冰涼。

關青山沒有回臥室，在書房里一直熬到天亮。他曾經信誓旦旦一定要把關氏做好，可最近出的事情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大伯家的兩個哥哥一直對自己不甚滿意，他到底能不能勝任總裁這個位子？他能把關氏挽救于水火么？

石榴，告訴我？我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