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耿忠最近很少回家看父母，耿成大很不高興。

“恩！”

“忠，回來了。”媽媽雖然也有點生氣，但從不表現出來，還是一臉的慈祥。

“哎，媽！”

耿忠今天穿的衣服帶著亮片，漆皮皮靴閃閃放光，頭發打了有半瓶啫喱，油光發亮，全身上下和他那黑里泛紅的臉蛋極不相稱。一看見耿忠那個流里流氣的打扮，耿成大就特別討厭，用余光上下打量了耿忠幾眼，板起面孔。

“越來越沒人樣！趕快給我換下來。”

“這是時髦，現在都這樣穿。”

“忠，你最近都忙什么？也不回來看看。”

“媽，最近工作忙。沒撈著過來。”

“忙？我看你是忙別的事把？”

“爸，我確實忙。”

“車間機器都停產，你以為我不知道！”

“爸，你叫我回來有事？”

“有事！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打手機也找不著人，還要先打電話問你媳婦才能找到你！你架子可真大。”

“我剛換了號。”

“我問你，上個月六號你干什么了？”

“這都是什么時候的事？誰能記得清？”

“就是你去倉庫找我那天。”

耿忠一聽說是哪天，立即小心起來。那天的記憶他可是清晰印在腦子里。

“哪天？我怎么記不起來了。”

“少裝熊，你能記不起來？從你進廠就去我那里兩次。”

耿忠剛要說話，褲兜里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號碼，趕緊接起來。手機里立即傳來嘈雜的舞樂聲。一個尖刺的聲音使勁吼著。

“哥們，什么時候到？就差你了。”

“我馬上就過去，你們先玩著。”

“快點啊！”

“好好！”

耿忠的手機也和他的打扮一樣，特別入流，他拿在手里轉了兩下，好像很珍惜。

“爸，你到底什么事？我忙著呢！”耿忠似乎很不耐煩了。

“你忙，你這大晚上的忙什么？”

“我還要給彤彤指導作業。”

“你給彤彤指導？就你那水平？”

“剛才好像不是小玲打過來的吧？你少在外面混。”

“知道了。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沒事！我問你你是不是拿我倉庫的鑰匙刻了模子。”

“沒有！沒有，我拿那個干什么。”

“你別以為我老眼昏花，哪天下班我交鑰匙的時候分明看見鑰匙上有點紅，我當時還奇怪，鑰匙怎么粘了紅漆了？現在看來是你干的。”

“爸，沒有證據你別誣陷你兒子。”

“我誣陷你，那倉庫的銅絲是誰換的？”

“我怎么知道？”

“我警告你，你趕快去公安局自首。還能得到個寬大處理。”

“爸，我是不是你親兒子，哪有老子讓兒子進公安局的。”

“你做了壞事就要受處罰。我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你都拋到腦后了。。。”

耿老爺子正在訓著話，耿忠手機又響了。

“好！好！我馬上去。”

“爸，媽，我還有事，我走了。”耿忠站起身往外溜。

“你給我回來。”

“回來——”

耿成大老兩口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又氣又恨。

過了半個小時，耿成大讓老伴給兒媳婦賈小玲打了個電話，賈小玲說他沒回去。

過了一個小時又打過去，賈小玲還是同樣的回答，她對耿忠充滿了怨氣。

“你兒子最近兩點之前就沒回過家！還經常在外面過夜！”

老兩口坐在沙發上，氣得捶胸頓足。挺老實挺忠厚個孩子怎么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