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司徒銘說——過去司徒尚峰篇

一路上沒有看到什么人，我在太監的牽引下直接去了妃子住的地方。

那個奢華溫潤的地方，已經冷冰冰的了。屋子的沉香也熄滅了，什么都是冷的。房頂的白綾跟著尸體一起拿走了，我站了里面，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哥哥說，她不會自殺的，一定有什么原因。

當時我忽視了一點，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我知道，他叫司徒尚鋒，是哥哥的一個兒子。但是這個孩子不陽光，也不快樂。

他的母親我記不得了，不是個受寵的妃子，貌似是哥哥酒后的一夜情與宮女生下的他。

他的眼睛很奇怪，有些像野獸的眼睛一樣。野獸，都是有野心的。我走出屋子的時候，看見他跑了出來，問我：“二王爺，你找到了什么？”

我說：“沒有。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手，好嗎？”

司徒尚鋒繼續問我：“為什么她要自殺？”

“我也在想。豐衣足食的女人為什么要自殺？”

“可能活膩了吧？”他仰起臉來問我，一臉與實際年齡不符的成熟。

他一笑，就跑了。

活膩了？這個孩子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后宮的風依然那么冷。

后來這件事情被壓了下去，直說是妃子想不開所以選擇的自殺，而哥哥覺得對不起楊斌于是就幾年后把他提成了宰相。楊斌是個計謀超群的人，很快成為哥哥的左膀右臂，打理江山的得意助手。我也漸漸忘記了這件事情。

但是司徒尚鋒的眼神我沒有忘記，這個眼神出生在帝王家，太危險了。

一晃幾年過去了，我30歲的時候，尚峰也快到20歲了。有一年我在皇家的比試臺上看到了他，很優秀的孩子。他的劍法和書寫都很好，太傅們表揚最多的是他，可是他們也說他的脾氣太急躁，難免生事。

和他一起的小皇子們沒有一個本領能比的過她。嬪妃的眼神有些羨慕，也有些嫉妒。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遇到自己心儀的女子，好在哥哥并不催促我，以為他知道，我的愛要么不付出，要么義無反顧。

我看著哥哥的孩子們那么快樂，也為這個國家的明天感到高興。

這件事過了不久，我的母親，也就是皇太后，走了。

那一刻，我的世界是黑色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在母親走的那么快。

我去的時候她已經平靜的躺在象征的榮華富貴的床上，不再有任何生氣。

一進去，我的眼淚就留下來……我是個無法壓抑感情的人，我知道。母親去尋找父親了。西天世界里他們一定很快樂。

哥哥那個時候蒼老了很多，妃子們進進出出，大哭小叫的就像是唱戲一樣，只有我和哥哥是真的悲傷。那種痛苦是終身不能忘記了，甚至父皇去世的時候我也沒有這么痛苦過。

從那以后，哥哥不再迷戀后宮了。

哥哥下了一道旨，我是下一個皇帝。等他退位了，我就是下一次皇帝，他說他累了，不想當了。

后宮的妃子們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是要炸了鍋，生下皇子的更是一個個催胸頓足，根本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