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時光怎么流逝，不管歲月如何變遷，有一個事實是不能夠改變的，那就是，賀松子永遠是軒轅澈的大師兄。縱然一個惡貫滿盈人人喊打，一個懸壺濟世名揚天下。

“算了，你走吧。”

就像葉錦說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果他真的傷害了眼前這個女子，恐怕他和軒轅澈之間的疙瘩就永遠都解不開了。他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人，但是每個人心底都有一抹溫柔，他的那片溫柔就是軒轅澈。

“師傅。”

賀星剛要開口，賀松子便擺擺手，他識趣地閉上嘴巴，師傅的意思是不能夠忤逆的。

“師伯，那我真的走了？”

葉錦試探性地問，她沒有想到由死到生的過程竟然如此簡單，一時之間連自己都搞不清狀況了。

“讓你走你就走，趁我現在還沒有反悔。”

葉錦心想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啊，當然此刻的她是不會想起曾經的自己經常看的電視古裝劇中就時常出現這句話的。

這邊頭腦運轉著，那邊一路小跑地離開賀松子的視線。其實她完全是能夠加速離去的，但是她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倉皇逃命似的，多狼狽啊。縱然是跌倒，也要華麗麗地跌倒。正所謂頭可斷，血可流，皮鞋不能沒有油，葉錦還是一個頗要面子的小女人。

“師傅，她還能做我的師妹嗎？”毫無疑問此時能夠問出這樣問題的人只有賀鋒。

賀松子環視四個徒弟，實現最終落在何鋒的臉上，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睛卻是富含笑意的。賀鋒何時見過師傅如此神情，頓時不知所措，十指交叉于在小腹前，相互揉搓。眼神一下子沒了焦距，望著師傅也不是，將視線移開也不是，他真是發自內心地痛恨自己為何總是那么笨，揣摩不出師傅的心思，為何總是那么多嘴，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說出不合時宜的話來。

“我們也走吧。”收斂起眼中的笑意，賀松子如是說。沒有誰能揣摩出他此刻的心情，因為他的心從未對誰敞開過。

細碎的陽光灑在師徒五人的身上，沉默讓這一切看起來十分和諧，盡管此刻五個人各有所思。

賀松子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寂寞的人，縱然身邊有四個徒弟，可是沒有一個是自己的親人。那是一種被拋棄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令人心痛的快要窒息。十幾年了，此次他回來是要找軒轅澈茬兒的，可是現在他連踏入絕情谷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十幾年來，他依舊一無所有，于是他決定離開。

當賀鋒笨頭笨腦地問出那句話時，他突然覺得一絲暖流融入心中，眼前這個因為愚笨而時常被自己忽視的徒弟竟然那是個性情中人。其實他知道自己的冷血無情，知道自己的刻薄狠毒，想不到這個孩子在他身邊幾年依舊保留著一絲善意。

葉錦不知道她和賀松子的這次比試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軌跡，這就像有心摘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她原本想教訓被她成為狗熊的人，可是誰想到出師不利，差點丟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