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劊子手就是他們，他們會管？”

“沒有人上訪嗎？”喬伊記得這里離圣城只有大半天的車程而已。

“這殺人的辦法就是最上面那個人讓干的，上訪要上到哪里去啊！”老婦拿起地上的包袱，重重地拍了拍，“姑娘，往北走吧，北邊安全。”

老婦身影漸遠，可她的話還回旋在喬伊耳邊——“這殺人的辦法就是最上面那個人讓干的”，最上邊的，雪朝顏染嗎？

喬伊猛的轉過頭，雪朝顏染已經從客棧出來，隔著一條街與她對視，白袍玉立、不慌不忙，仿佛這個城池的悲慘和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喬伊緩緩地走向他，“是你嗎？你默許的地方官抓麻風病人去彩石谷等死？”她看著他的絕世容顏，極力不想從中覺察到一絲殘忍。

“是。”沒有辯解，沒有停頓，甚至沒有一絲感情，喬伊恨透了眼前這個男人的這種表情！

“為什么？”她知道她不該問可還是忍不住想問。

“不值得。為他們的命，不值得。”依舊淡淡的，仿佛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喬伊諷刺的笑了一聲，“那在你眼中什么是值得的？”

“整個雪朝國才是我需要看到的，”雪朝顏染微微一笑卻讓喬伊感覺出一絲無奈，“你知道指那種病需要什么藥嗎？”

“是很貴的藥吧！”喬伊還是不放過對他的諷刺。

“摩羅花，”雪朝顏染似乎并沒在意女子的語氣，“赫連國特產的摩羅花，這里的麻風病爆發以后赫連故意提高了摩羅花的價格。”

“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你沒聽說過嗎？”喬伊的語氣稍柔和了些，“他們要多少就給他們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雪朝國最大的財主，一定會有用不完的錢？”雪朝顏染對喬伊苦笑一下。

“我……”好吧，她承認她就是那么想的。

“要救這些人會花掉雪朝國一個季度的財政收入，你認為這樣也可以嗎？”看著喬伊疑惑的表情雪朝顏染繼續說道，“失掉這一季度的收入意味著雪朝國要損失多大的國力？而赫連的國力會更強盛，皇后認為這一季我要拿什么來保護雪朝國。”

雪朝顏染的聲音很輕，可句句擲地有聲，喬伊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難道女人的理性真的不及男人嗎？

不對，喬伊對自己說，我是對的，那畢竟是人命！

“你知道剛才那位婆婆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喬伊盯著雪朝顏染的眼睛，“她說‘姑娘，往北走吧，北邊安全’。你很聰明，一定知道她說的北邊是什么意思吧。”她看到他皺了一下眉毛，“沒錯，就是你的敵人——赫連國！她要投靠赫連了！”

雪朝顏染定定的看著眼前堅毅的女子，什么時候起，她變得這么生動漂亮了？

看眼前的男人還是不說話甚至連他的表情她都讀不懂，喬伊急了，“喂，你到底又沒有聽到我在說什么啊，你的百姓要投靠你的敵人了，你無動于衷嗎？‘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