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在看什么？”雪朝顏染轉過臉來，笑著問。

“我看雪朝顏染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奇怪的是他的臉在這種陰暗的天氣里，竟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看出來了嗎？”

“看不透，”喬伊轉身從一邊架子上拿出了一青一白兩個盒子，“我們來玩兒牌怎么樣？”

“好，我陪喬伊。”雪朝顏染走到檀木桌前，悠然坐下。

喬伊將兩個盒子放在檀木桌中間，并不急著去拿哪一個。雪朝顏染看她讓自己先挑，便伸手去取白色的一盒。

“等一下，我要這個。”喬伊按下顏染的手。

雪朝顏染看著她，微微一笑，松了手，自己拿了那盒青色的。

其實宮里流傳的這種牌是一種很沒趣的游戲。玩牌的兩方分別手執白玉牌和青玉牌，白玉牌有十只，分別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葵”從小到大命名；而青玉牌只有五只，分別只有“乙、丁、己、辛、葵”幾個。

持白玉牌者先將自己選定的牌扣放在桌上，持青玉牌則決定自己是否跟牌。如若是跟牌，則將自己認為可以大過所跟白玉牌的一只青玉牌放在白玉牌旁邊，然后雙方揭開牌面，牌面大的一方則收走另一方的牌。如若是不跟牌，則被拿出的白玉牌看作是作廢。如此往復，直到一方手中沒有牌。最終誰手中的白、青玉牌多，誰就是贏家。

這種牌看似是憑運氣，實際上也算是考察持牌人對對方內心的洞察。

喬伊拿出第一只白玉牌扣放在桌上。雪朝顏染顏染亦拿出一只青玉牌跟牌。

喬伊說道，“其實，我浴池里的那只銀環蛇不是景妃派人放的，而是你放的。目的就是要我懷疑景妃，從而加深慕景兩家的嫌怨。”

雪朝顏染靜靜看著喬伊，示意她說下去。

“當初我和景妃只是斗了幾句嘴，這在宮里很普遍，景妃已經習慣了才對，絕沒有必要拿一條劇毒蛇來要我的命。而且，當我告訴景妃她喝的是銀環蛇湯時，她的第一反映是惡心而不是恐懼，這說明她根本不知道銀環蛇是一種什么樣的蛇。剛才你伸手就要去拿白色的盒子，不是隨意拿的吧？是因為你偏愛白色。所以你即使是你養的蛇也是銀環蛇，而不是外貌和毒性更令人聞風喪膽的金環蛇。我說的對嗎？”喬伊揭開了白玉牌——丙。

“對。”雪朝顏染沒有去揭青玉牌，而是把兩只牌推給了喬伊。

喬伊沉了口氣，拿出第二章白玉牌，雪朝顏染依然跟牌。

“你第一次吻我，也許你不記得了，就是你第二次夜宿鳳棲宮的時候，不是因為你對我感興趣，是為了引出墨寒。你的藥理知識絲毫不輸墨寒，你一定知道前一天晚上我的嘔吐時人為促成的，所以你想通過吻我來引出暗中的那個人。因為你不能容許一點未知因素的存在，對嗎？”喬伊揭開第二塊白玉牌——丁。

“對。”雪朝顏染還是沒有揭青玉牌，兩只牌又落入喬伊一邊。

喬伊艱澀一笑，原來她的初吻是這么沒的，她放上第三只白玉牌。顏染亦跟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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