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似是燕歸來
- 我愛你,是來自靈魂的信仰
- 奔跑的小麥
- 3083字
- 2013-01-18 10:58:07
曲心集團大廈座落在A市最繁華的地段,鬧中取靜喻意生意會繁華鼎盛,可是此時此刻,曲心集團總裁辦公室里大門緊閉,門外的秘書們一個個正襟危坐,有事的忙個不停,沒事的也假裝自己很忙,時不時的偷瞄一眼緊閉的大門,仿佛那門里也冷嗖嗖的透著寒氣,有不知死活的前來找老總簽字的,就被好心的秘書攔住,擠眉弄眼的暗示著曲總今天心情不好,問題很嚴重。
江名祖看著曲奕山將手里的文件翻得嘩嘩作響,眼皮都不抬起來看自己一眼,心里很是沒底,他試探的伸伸脖子,
“山啊,真的,這件事可真的不怪我,完全是趙明亮那小子出的主意”
曲奕山抬抬眼皮,壓根不信“就沒你小子一點事兒?”
江名祖嘿嘿樂著,“盲從,我頂多算一盲從”
曲奕山狠狠的將文憑摔在辦公桌上,“靠,你還算盲從?你就是盲流”
曲奕山這一發火,江名祖知道就沒多大的問題了,他不怕曲奕山發火,就怕他裝深沉不理自己個,點頭哈腰,笑得燦爛,“行行,我盲流,你就是說我流氓也成啊。”
“你小子本來就是。”曲奕山越想越窩火,權心回來了,整個A市全知道,就瞞著自己一個人,虧自己把這幫小子當知已,關鍵的時候,一個個的都幫著家里瞞著自已,越想越氣,敲敲桌面威脅江名祖,
“恒發的那塊地皮,你想都別想,我就不讓給你!”
“別啊,山哥,”江名祖知道曲奕山也就是說說氣話,該幫自己的一定會幫的,但是面子上也得做個樣子讓他老人家心里舒坦點不是?于是威名遠揚,風流倜儻,笑傲A市的江少象個巴兒狗似的,涎著臉在曲奕山面前直作揖,
“哥哥,你可千萬要成全我啊,江氏好幾百口子人等著買米下鍋呢!”
“呸,”曲奕山早看慣了他的戲碼,不為所動,“你幫著老太太瞞著我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你江氏好幾百口子的吃飯問題,現在才想起來——晚了!”
“咦?”江名祖細想想自己好象沒出賣曲老太太吧?“你怎么知道這事和你家老太太有關?”一抬眼,看著曲奕山細瞇著眼睛,一副“就知道你會上鉤”的表情,知道自己又被坑了,
“我靠,這下老太太非得拆了我不可”他怪叫著,張牙舞爪的比劃著擺手,“兄弟,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你家老太太的厲害我可消受不起啊。”
曲奕山的猜測得到證實,極為舒坦的靠進老板椅里,輕輕的踢下桌腳,連帶著椅子輕輕的滑了個圈,手臂支在扶手上,雙手在面前環成個圈,輕輕的叩著響,臉上神情陰晴不明。
“哎,真生氣了啊?”江名祖最怕見他這副神情,你永遠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當年,權心為了她父親的受賄案遠走他鄉,曲媽媽以死相逼,逼曲奕山娶孟靈犀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一副表情,靜靜的在辦公室里坐了一天,然后無聲的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可是江名祖知道,他是打定的主意不讓家里的如意的,如今兩年過去了,曲黎山和孟靈犀的關系就象他們剛開始一樣,從來沒有前進過一步。
沉默,有時候,是另一種更有力的反抗。
“怎么會。”曲奕山彎彎嘴角,扯出個弧度,露出這一天第一個笑臉,他盯著江名祖不出聲的幽幽的看,直看著江名祖后背冒出了冷汗,嚇得直搖頭,
“別,你可千萬別問我權心住在哪里,我可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我也沒膽告訴你啊祖宗,你家那個老祖宗會要了我的命的。”
“哪能呢,我家老太太信佛,不殺生的,你別怕”曲奕山柔著聲音,繼續誘哄,“說吧,想想你們江氏幾百口子的未來。”
“不行,不行,你家老太太不殺生,可是她會攛掇著我家老太太收拾我啊。還有曲伯伯,曲大哥。”江名祖越想頭皮越發麻,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貨啊。
“靠,你小子有點志氣行不,你覺得真能瞞住我多久,等我自己查出來,你小子可對我沒啥利用價值了啊”曲奕山繼續威脅。
江名祖撓撓頭,十分的為難,“山啊,你畢竟結婚了,再找她不合適吧?”
曲奕山沒說話,聳拉著眼皮,讓人看不清的表情,周身卻慢慢升騰起陣陣的寒氣,真冰得江名祖哆嗦著嘴唇,閉閉眼睛,豁出去了
“那啥,山啊,我知道你對權心的感情,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而且,就算你能回頭,以權心那丫頭的性子,她也未必肯...”看著曲奕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江名祖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要低到塵埃里,最后幾個字膽膽怯怯的從他的牙縫里費勁的擠出來
“未必什么?”曲奕山冷笑著問
“未必肯接手孟靈犀騰出來的位子啊。”
“砰”一聲巨響,曲奕山怒的狠狠的將拳搗向桌面,上好的胡桃木的辦公室桌,被硬生生的砸出個深深的印痕來。門外的秘書聽到聲音,慌慌張張的推門進來,卻被屋內冰冷的寒意冰得一個寒戰,
“滾出去!”曲奕山怒道
嚇得漂亮的小秘書縮著脖子,慌不擇路的倒退著碰在了門框,哼都不敢哼一聲,動作利落的帶緊了門。
“嘖嘖,”江名祖很不贊同的搖著頭,“你沖人家一小姑娘發哪門子的火。”
“不沖著她,沖著你?”曲奕山危險的瞇著眼,“這可是你主動招我的。”
江名祖聳聳肩,不怕死的將自己的脖子湊到他面前,示意曲奕山隨便,他這樣,曲奕山反倒泄了氣,頗有些無奈的揉揉自己的手,“你們都等著看我的好戲呢。”
“哎,你小子,可別誤會哥幾個啊,沒人想看你的好戲,大家都只是關心你,山子,你自己想想,這些年,你遇上權心有過什么好事,全他媽一溜的上不了臺面,讓人惡心添堵的,當初她接近你的時候,想法就不單純,你這小子,一頭瘋似的掉進她給你挖好的坑里,幾年了還出不來,你讓我們這些兄弟們看著都難受。你敢說,你和孟靈犀的婚姻僅僅是應付你家老太太?你就沒有用這招氣權心的意思?你也別跟我在這兒說什么,只是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的屁話,你也不是那種能報復她的人。所以啊,趁早斷了這個念想吧。”
曲奕山讓他這一長串的話堵得夠嗆,掙扎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我什么都沒說呢,就引出你這么多廢話來,你大學學的不是中文啊,文采怎么變得這么好了啊。”
江名祖傲慢的昂著下巴
“那是,哥們這叫自學成才,你這種沒文化的人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論啊”
得得,曲奕山突然覺得無力的得很,疲憊的捏捏自己的額角,“你愛說不說,我早晚能查出來的,老太太想一手遮天,也總有個限度,世界這么大能人多得是,只要我出得起錢,不愁查不出來的。算了,我也不難為你了”他的聲音越發的低沉,江名祖聽在耳里很不是滋味。他張張嘴,想安慰老友幾句,卻一時間不知從哪說起了。
江名祖悶著,無聲的陪著曲奕山坐了一會兒,就告辭出來,他的手剛放在門把手上,就聽得身后曲奕山喑啞的聲音傳來,
“名祖,你總能告訴我,她回來之后有沒有提起過我?”聲音意味深長,有試探,有期盼,更多的是希望。
江名祖背對著他,后背僵挺得筆直,在曲奕山看不到的角度,他的臉七扭八歪的,愁苦的皺得象個核桃,趙明亮這個混小子,說什么他江少是哥幾個中最小的,曲奕山自不會來為難,一切難堪,棘手的事情都推著自己來辦,明知道曲奕山不會對有關權心的任何事情罷手干休,非拍著胸脯交代說,按他教的話來說肯定沒有問題,還說什么曲奕山一定礙于面子不會窮追不舍,他千算萬算,也沒料想到,在商場雷靂風行、鐵血手腕的曲奕山也終不過是人世間癡情的凡夫俗子一枚,而且還是那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一枚,還說什么他不好意思問這種權心想沒想過他的問題?——屁,他這不是問了嗎?奶奶的,你咋沒事先想到該如何回答這種問題?
江名祖愣愣的想,權心是提起過,而且不止一次的提過,可是自己該如何回答呢,說她想你了?不行,只會讓這小子越陷越深,說她沒想你,也不行,傷了這小子的心,該怎么回答呢?
那廂里,曲奕山滿懷深意的看著江名祖一動不動的背影,自嘲的笑笑,自己這是怎么了,竟象個為情所困的愣頭小子,問出這么可笑而感傷的話來。他揮揮手,似乎要把權心這個名字從自己眼前趕走似的,
“你走吧,就當我什么也沒問。”
得了特赦令的江名祖象上緊了發條的人偶,開門,走人,一秒鐘,消失不見。
走出曲心大樓,江名祖長舒一口氣,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趙明亮你這個混蛋!
同一時間,某局副局長辦公室里,趙副局長莫名的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