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我追著孝薇一直到了醫院的花壇邊。

她抬起右手分明是在擦眼淚的動作。

“秦芩，你怎么出來了？”孝薇故作鎮定地回過頭來，露出勉勉的微笑。

“其實…剛才默凡他…”我想解釋卻想不到理由。

“你們…什么時候，訂婚？我…我可以作伴娘嗎？”孝薇說。

“我們沒有要訂婚。那枚戒指…我也是今天才見到的。薇薇…”我握住了她的手，感覺到她的身體一陣陣的顫抖。

“你想說遲早會是你的嗎？”

我趕緊搖頭“不是的，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默凡他…是開玩笑的！我也不知道他會…”

“你憑什么！”

“薇薇…”

“你知道嗎？冉小意是在默凡哥考入百沫的時候，他們才認識的。一直到……他們也不過短暫的一年。而你，你和默凡，是大二吧。”她突然神情暗淡了許多，坐在花壇上自言自語起來。

我點點頭。

“兩年。”她說著這兩個字，似有似無地看了我一眼。

“薇薇…”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認識默凡的嗎？！是在托兒所的時候！多出十年有吧！可是為什么？！憑什么？！難道你們一年兩年的感情就能將我的付出埋沒了嗎？！”

“薇薇…默凡心里是有你的，我能看出來他把你當作親妹妹看待。你不要激動好嗎。”我想安撫她的情緒，她卻甩開了我的手。“啊！該死！你沒看見這里有人嗎！！滾啊！”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清潔工，孝薇氣極敗壞地一腳踢在了對方的腿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方手里的清潔工具和垃圾落了一地。

“薇薇別這樣…你這樣我們會很擔心的。”我趕緊拉住孝薇。

“放開我！你串通他們說我有神經病就是想安安穩穩地和默凡在一起！你別以為把我關在病房里我就什么都不能做了！我是不會讓你們結婚的！！！滾開！別拉著我！”孝薇徹底擺脫我的手跑開了。

“薇薇。”我追了幾步，但看見那個清潔工一瘸一拐地收拾便沒有追上去。

“我幫你吧。”我幫她撿起地上的報紙和塑料。她并沒有回答我，也沒有拿過我手里的東西。我這才注意到她奇怪的裝扮，戴著大大的鴨舌帽而且壓得很低，脖子上系著一條黑色的圍巾，就算是防塵也不需要這樣吧。但是她披肩的頭發和衣服可以斷定是一個女人。

“小姐，…”我剛想遞報紙給她，她警惕地一躲，鴨色帽仄歪了一下，一張恐怖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她先是一驚，趕緊拉了拉帽沿，然后也許是習慣了這樣的目光。連聲對我說著對不起，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快轉角的時候還裝作不經意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也愣在了原地，雖然她臉上有一道長疤，和幾乎把她變得難以辨認的血斑，但是為什么我看著她的眼神時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不是似曾相識但是很熟悉。想來也是不可能的了，也許是我也有點神經質了。

薇薇怎么辦？讓她撞見了那一幕一定又是個不小的刺激，會不會讓她的情況更加嚴重了？

“喂，阿銘嗎？”無耐之下我撥通了阿銘的電話，也只有他能幫忙了。

“薇薇不見了…對是剛才…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但是醫生說她有嚴重的抑郁癥，我怕她出什么事呀！…那好吧，我等你消息…送醫院來吧，我在這等你們…阿銘，還有就是先不要告訴默凡，我怕他激動…嗯知道了。”掛了電話，我才算松了口氣。看來以后只有我照顧默凡了，可是…他的求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