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父，景侯！”

姬楚牧一字一頓道，姬煜然聽罷堪堪吃了一驚，立馬否定，“不可能，景侯當年被查出與星影國私通，滿門抄斬，無一活口！”

“我先前也并未起疑，但我在柳州聽聞了件趣事。”

“趣事？”姬煜然訝異，原本悻悻的臉色上染了光彩，“既然被四哥稱為趣事，想必不是一般的有趣。”

姬楚牧冷笑，“我最近聽聞景侯處斬后，尸體曾在義莊停放過一夜，總共八十一具尸體，次日清點卻只剩下八十具，你可知還有一具尸體去了哪？”

姬煜然一窒，搖搖頭。

“聽那日守夜的人說，那尸體自行離開了，一步一步極為厚實！”

姬煜然只覺得頭皮發麻，眼前浮現著一具無頭死尸兀自走動，刀口滿是干涸的血痂，愣是見慣生死，也不免打了個寒顫，“莫是詐尸？”

姬楚牧的目光更寒了，“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有心人，你可曾設想過離開的不是一具尸體而是個假死重生的人？”

“從方才到現在我都不曾想到這方面！”姬煜然驚得眼珠子瞪得老大，“但是四哥，你可別嚇我，鼻里有口氣才算是活人，他連頭都沒有了，充其量只能算是喪尸。”

“難道砍了的頭還能重新長出來不成？”

“八弟所言不錯，我也曾疑惑過，于是詳問了那個知情人，但他口中的尸體可不是什么無頭死尸，反而那人首足完好，若不是臉色詭異蒼白，夾雜著股腐臭味，就跟活人無異！”

“這就奇怪了？莫不是漏網之魚？四哥細細說來罷，臣弟有些糊涂了。”

姬楚牧把再柳州客棧的所見所聞敘述了一遍，姬煜然聽完又驚又怒，唾了一口罵道，“景侯不愧是當過太子的人，真是狡兔三窟，這等絕地逢生，真是讓我又氣又佩服！”

他跺了跺腳又道：“只是這漏網之魚何許人也？”

“那人道不知后，我才知原來那夜他只是替生病的老父，這事過后不久，老父去世，他便帶著妻兒去柳州謀生，此事就此打住了。為了證實他的話，我命唐修找到當初處理尸首的士兵，這才從他們口中得知，那具失蹤的尸體是侯府管家之子，押送路上患了傷風死了，尸體運到上京后一直停在義莊，那夜無故失蹤，他們怕惹禍上身，況且失蹤的尸身也是手無輕重之人，侯爺夫婦的尸首還在，便隱瞞了過去，將其余尸體草草扔在亂葬崗后，此事便不了了之。”

“那今夜襲擊蝶寧之人便是這管家之子？為的是借刀殺人，替景侯報仇？”

“不，景侯管家之子陸青比小侯爺姬瑄寧大個把歲，是姬瑄寧的書童，習武學文雖都隨侍左右，但功夫與姬瑄寧相差甚多，我猜今日射箭之人應該不是他，而可能是三年前緝捕歸案的逃犯姬寧瑄！”

“那就意味著三年前死去的姬瑄寧是假的！”姬煜然猛然打斷他的話，神色嚴重，“四哥，我們又多了一個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