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姑娘既是被監禁，豈能出現在王府，老奴惶恐，便上前瞧看，卻見唐修守在書房外，說是王爺下了止步令，老奴轉身欲離去之時，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響。”

“王爺這幾天行為舉止怪異，吩咐老奴對王妃說他外出，可卻讓唐修一日帶一個媚態百生的青樓女子前來書房。老奴想想奇怪，王爺若是要女人，莫說貧苦人家，就是宦官貴族也是趨之若鶩，倒不知為何竟找些濁物！”

陳福目光晦澀，語氣又驚又嘆，姬楚然聽著聽著卻笑出聲來，陳福抬眼，不明所以看著他。好不容易，他止了笑，拳頭抵著嘴唇清了清嗓子才道：“果然不出本王所料。”

陳福更詫異了，“八王爺何意？”

“福叔，你跟了四哥這么久還不了解他的性子嗎？這么多年來，四哥雖說不受寵，但畢竟是皇孫貴族，欲爬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多如牛毛，你可曾見他動過心？”

陳福搖搖頭，姬楚然說的是事實，何止那些女人，就連皇上賞賜的女人也被爺偷偷遣出府嫁人了，若不是后來有了莫離笙，他還曾一度以為爺有龍陽之癖呢！

“所以福叔，你覺得四哥會寵幸那些青樓女子？”

陳福搖頭，“可是……”他分明在屋外聽到女人的呻吟，那分明是男女交合情動之時發出的聲音。

“若八王爺的猜測不錯，那莫姑娘的事怎么解釋，老奴雖然上了年紀，但至少耳聰目明，不至于看錯了也聽錯了。”陳福現在只覺滿頭霧水。

姬楚然抿唇，“青樓女子不可能，離笙就更加不可能，在本王眼里，四哥是最懂得拿捏分寸的人。”

為何這么說？姬楚然想他是明白的，四哥不像他，從出生至今有母妃護航，他曾高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也曾被所有人踩在谷底，這樣的落差不是他能體會得到。所以他很早就學會了避讓，也懂得適時反擊。

四哥九歲被罷黜，在掖庭宮生活了半年，十歲父皇下令由母妃撫育他。

母妃礙于父皇的面子，對他不咸不淡，可這不意味沒有陽奉陰違的宮人。

有個執事的太監大概是以前受過四哥的氣，這時欺他落魄，便變著法子折磨他，給他嗖叟的飯菜，逼他鉆褲襠，法子層出不窮，有時竟當四哥的面謾罵端敏皇后。

四哥還是太子之時，父皇寵愛他至極，弓騎射，書讀寫都會親自教習，卻未曾關心過自己幾回，孩子心性的他心中久而久之便積郁了怨氣，更準確來說，應該是妒忌。以至于回回他都躲在樹叢后看著太監作威作福，卻一次也沒有幫忙，甚至心中還有幸災樂禍的得意。

其實那時對四哥還有些鄙夷，因為他當太子之時心高氣傲，可如今卻是丑態畢現，實在是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