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霜姐姐...”

“看你怕的樣子”，落霜裝作親昵和善地揉揉花湮的頭發：“落霜姐姐要是想說，早就說出去了。落霜姐姐是想告訴你，我沒有想害你的心思。”

落霜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仿佛當初攔下容華去救花湮的不是自己似的。

花湮自然是不知道，眼前笑的風生水起的落霜，當初一句“那凡人早已被處死，魂魄丟下界輪回去了”，將自己送上了九淵之巔去喂神獸；更不知道，因為自己沒有被碎尸萬段，她的心里早就恨極了自己。

“落霜姐姐，我沒有那個意思！落霜姐姐有所不知，花湮中了妖術，害師父受了傷。”花湮果真兩句話就上了當。

“容華上仙受傷了？！”落霜難掩詫異的神色，聲音陡然高了許多。

花湮心情正忐忑，沒有注意到落霜的異常，只以為她是覺得，容華身為上仙，修為深厚，卻也能受傷，才這么詫異。

“是...姐姐，都是我害了師父。”花湮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頭也垂了下去。所以她沒有看到，落霜的眼睛里，風起云涌的變化著。

過了許久。

“對妹妹來說，上仙似乎很重要？”

花湮有些驚愕，抬起剪水雙瞳，“師父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

落霜盯著花湮，面色平靜，內心卻早已翻江倒海。師父師父，她叫的倒挺歡暢！她有什么資格，論什么她能比得上自己？我心有不平，我心有不甘！

“若是真的令妹妹心中這么愧疚，想辦法救上仙救好了。況且，上仙為你攔下了天罰呢。”

“什么天罰？”花湮一時沒有聽懂。

“原來妹妹不知道啊？”落霜臉上一副很吃驚的表情，“上仙把你從九淵之巔救回來，隔日就上天庭受罰了。那日正好被我撞見，那一刻的上仙，仙氣大減，我都可以打敗他。”

竟然還有這件事情！花湮嘴唇顫抖著，師父，師父只字未提過！現在好好想一想，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過錯，天庭怎么會什么都不追究呢？師父當日，也曾淡淡扔下一句“徒兒犯了錯，本仙自會給天庭一個交代”，自己后來回了風羅山，只緊張著拜師大會的事情，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許久許久的沉默。

“落霜姐姐，你方才說，想辦法救師父，姐姐可有什么辦法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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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桃林。綿延百里，看不到盡頭。緋紅桃花瓣開的熱烈而妖嬈，迎風綻放。

凌尹心里揪得緊緊的，又回到這里了，無數不愿意想起的回憶，從腦海深處全數翻涌出來。

“凌尹凌尹，咱們就一輩子這樣快活，可好？”

“凌尹，你愿意放棄修為，與我做世間一對平凡夫妻么？”

“凌尹！你若為她棄我而去，我定要她不得好死！”

...........

凌尹痛苦地閉上眼睛，桃花目微微顫抖。幾千年了，只是暫時不去想了而已，原來自己半點也不曾忘記。

穿梭在桃林中，恍若隔世。

入谷的路還是那條，他竟然真的連改都不改一下。

“這路為你留著，我等著你回來。總有一日，你會回來找我的。”

“什么人！”一聲驚喝打斷了自己的回憶，凌尹抬眼，見地谷的入口處，有幾個小妖把守。

“告訴傾寒，凌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