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說護城河還不是東二百米的橋就是西一百米的橋的，我這本書要是火了，鬧不好我們那個小縣城里的護城河就成了一個旅游景點了，再過他個幾百年什么的一不留神還可能成了什么名勝古跡，這也算是我為我們那個小縣城的護城河和河上的兩座橋做的一點貢獻吧，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們那個小縣城就文明開放了，祝福。

其實，事情就是這樣，每到了晚上，護城河東邊的這座橋上就會有很多人來買賣各種東西，我們這些學生只能到這里來不然就是去通宵，沒辦法啊，但西邊的那座橋則完全相反，別說有什么人停留了，一般人都不想從哪兒走，黑暗而寂靜。

看著鴿子很不熟悉地給我倒了一杯酒，我的心像那個杯子一樣升起了一陣暖意，但是，鴿子給我倒的是啤酒，泡沫很多，杯子剛滿了一下，又空了下去，我的心，亦如是。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鴿子笑了一下，而后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鴿子看我喝的這么快就攔了我一下：“老牛，你最近這是又怎么了，我聽他們幾個說，你老是跑出來喝酒，還去通宵，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沒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到晚上就想喝點酒，可能是失眠的原因吧，一喝酒我就能睡的快了！”我心里又太多的辛酸，要是鴿子不是這么喜歡我的人而是我一個異性朋友，我一定把心里的話都跟鴿子說說，可是，她是喜歡我的，我怎么能把心中對十一的思念和哀愁說給她聽，那樣，她得有多傷心啊，說不定，她連把我推到護城河里淹死的心都有。

“失眠！？你失眠也不能這樣的治發啊，老牛，我聽說你搬出去住了，是跟鉤子和軍一起吧？！”鴿子是很想好好的勸勸我，但她不敢太直接，這樣的心情我懂，她還能跟我說說話陪陪我，而我，只能遠觀，我比她更疼。

“你知道我們幾個的事不少啊，呵呵，你以后別跟我們這些人打交道了，說不定哪天就學壞了，就耽誤你了，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沒好。”我半開玩笑地勸著鴿子，我確實不想耽誤了鴿子什么，其實，我心里還是有一點點別扭的，我不想讓鴿子跟別的男生多交往，盡管我一直在拒絕鴿子，這其中的滋味，我也很難說的清，就是虛榮和愧疚吧！

“老牛，你別這么說，其實，你們幾個都不錯，尤其是你，你是最優秀的了，我就是這個樣子了，沒關系的，要說耽誤，也是我耽誤你，呵呵。”鴿子笑的很大方，她話里的意思，我也聽的很明白。

我給自己倒滿一杯酒，一仰頭就喝了下去，其實，這杯酒要比護城河里的水還要難喝，思念苦楚辛酸哀愁都在里面了，它越是難喝，我就得喝的越急，我不敢去平常個中的滋味，盡管是這樣，我的眼中已滿是淚水了！

我別過頭去，對著黑漆漆的護城河，聞著從下面傳來的腥臭的味道，心里突然涌上來一股熱意，我覺得自己好苦好累啊，真想好好地哭一場——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擬歌先斂，欲笑還顰，最斷人腸——可是，我不能，因為鴿子坐在我的對面，這座熙熙攘攘的橋上還有那么多路人，我一個男的，怎么能哭呢，只能使使勁，把眼淚憋回去！

“老牛，你這是怎么了，我看你很不對勁啊，你有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說說啊？！你放心，你跟我說什么事，我都不會告訴別人的，這是你的秘密。”鴿子看我把自己憋成了這個樣子，心里可能比我還難受，你怎么不跟我說說啊，為什么不能呢！？我都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了對你也這么好愛你也那么深，你為什么就不跟我說呢？！

“沒事，我只是喝的有點急了，嗆了一下，呵呵，沒事的，剛才想起了家里的事，沒什么。”我只能找這樣的借口，來敷衍鴿子，臉色卻沉的不行。

“我也陪你喝一杯酒吧，長那么大，我還沒喝過酒呢，過年的時候，凈給我爸和我哥哥倒酒了，自己還沒喝過呢！”鴿子看我這個樣子，也不再問了，緩緩地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端起來就要喝，我可是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來一些，她也有要借酒消愁的意思。

“鴿子，你別喝了！”我當時就慌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到底還想要鴿子對你怎么樣呢，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么，你個狗東西，哎，我伸手想去攔鴿子，鴿子后撤著躲開了，輕輕地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又對我笑了笑，此一刻，她更心酸吧！

“其實，我，我是，鴿子，你，哎呀，咱們都不說別的，只喝酒好么？”我很想把心中十一的事跟鴿子好好說說，可是，就是開不了口，說了又能怎么樣，我傷心，鴿子比這一刻更傷心，不能說啊。

“老牛，你這是把我當誰了，我怎么能喝那么多酒呢，我只能喝一點啊，你也別喝太多！”鴿子仿佛理智了許多，她還能怎么樣呢，她一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女生，竟然為了我的一個不開心，就大半夜的跑出來坐在這個鬧市般的橋頭上陪我喝酒，而我，還這樣對她，她還能怎么樣呢？！

我有灌下去了一杯酒，以這種方式給鴿子賠不是吧，又倒上之后，我才說道：“鴿子，要不咱們就這樣喝，你喝一口，我喝一杯，這樣就公平了，呵呵，其實，不是我不想跟你說，是我想把這件事放在心里，鴿子，你能理解我么？！”

鴿子的神情總算是舒緩了一些，沉聲說道：“哪有你這樣喝酒的，我不喝那么多，你也不能喝那么多，酒又不是什么好東西，喝它干嘛，呵呵，老牛，其實，我清楚你是一個愛把事情憋在自己心里的人，既然你不愿意說，那就不要說了，我只是希望你，你能多快樂一點！”她為我付出了那么多，只是希望我能快樂一點，我何時考慮過她快不快樂？！

“恩，那咱們就聊點開心的事吧，你說酒不是什么好東西，是吧，我告訴你，在我們男生之間流傳著一句話，酒比香油貴，煙比命值錢，厲害吧！”以前我不抽煙也不怎么喝酒，很不理解這句話，但，現在兩樣都學會了，很是喜歡這句話，雖然達不到那種境界但也差不多了，只不過，在酒醒以后，就不這么想了，酒是真要命啊，煙還好，最多能抽到買一盒金嗓子。

“哎呀，你們男生怎么這樣，還‘酒比香油貴，煙比命值錢’，這都是誰說的啊，你們男生這也太狠了吧，酒怎么能比香油貴，煙怎么能比命值錢，瞎說！”鴿子指的肯定不是價格，而是它的價值，酒有人倒地上誰把香油倒地上過，煙跟命簡直不可理喻，用我跟差生之間的話說，就是，命有這絕對壓倒性的優勢，所以，這句話，是瞎說。

“其實，這句話吧，咋一聽起來，真是混賬話，但是，要是真到了某一個時刻，它還真有些道理，你們女生可能不太懂，我以前不抽煙也不懂，現在懂了，男生，還真是這樣！”我又小聲地問了一句：“鴿子，我能抽根煙嗎！？我喝酒的時候，一般都要抽煙！”

“你抽吧！”鴿子像往常一樣習慣性地答應了我的要求，之后才是勸慰我：“老牛，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你怎么就學會抽煙了呢？！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抽煙的，你是來到這里之后學會的吧，是跟鉤子他們幾個學的吧？！其實，你這么優秀，是不應該抽煙的，抽煙對身體不好，以后，你別抽那么多了！”其實，鴿子根本不在乎我抽不抽煙，她只是在乎我。

我拿出一根煙掏出打火機點著再把打火機放進口袋里，這是我第一次在鴿子面前抽煙，本來都已經很自然了的動作顯得有些別扭了，點著煙以后，我又習慣性地向四周偷偷摸摸地打探著生怕那個老師經過在這里逮住我了，看了一圈之后，才放心不少，但拿著煙的這只手很是不自然：“你說錯了，我告訴你，是郎哥那家伙教會我抽煙的，以前，我還真不會，就是跟他學會的！”

“郎哥！？”鴿子很是驚訝，因為郎哥這孩的是我們班里的英語課代表英語成績在全校都是數一數二而且他的總成績在班里第二名在全校是二百名左右比小烏稍差點，而且郎哥這個狗日類隱藏的很深在班里都是一個良好學生的模樣誰到現在還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會抽煙還抽了那么多年還教會了我：“真是沒想到啊，郎哥也會抽煙，他還把你教會了，你真不應該學，你是不是也覺得，煙比命值錢啊！？”

“沒有，我可沒這么想過，別說一包煙了就是一車煙放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猶豫的，只是，有的時候，就是很想抽煙，我這個人，自制力很差，根本擋不住，其實，這也沒什么，抽煙跟學習沒什么關系！”猶豫倒是不會猶豫，但是，有的時候，我還真抑制不住自己抽煙的沖動，因為我總是想十一想的不行不行的，不抽煙，我感覺渾身不舒服還有點想抽羊角風的沖動，這，并不能稱之為煙癮，而是因為十一。

“恩，你會抽煙，連郎哥都抽煙了，看來抽煙跟學習還真是沒什么關系，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少抽點煙，這煙沒什么好處。”鴿子以事實為依據做出了一個正確地結論，但還是勸我少抽煙，她不知道，我就是欠抽！

“我知道，我一般也不怎么抽，想抽的時候才抽一根，就是郎哥這家伙，老拿著半杯子白開水來騙我的煙抽，這家伙，氣死我了！”說著，我端起酒杯就灌下去了，十一，此時此刻的你，身在哪里，不知道你睡著了沒有，如果你沒有睡著，那你有沒有像我這樣想著你一樣想這樣我呢，癡心妄想，我又灌下去一杯。

灌下去這一杯酒之后，我就有些醉了，我發現了不管我能喝多少酒只要我想念十一的時候，我肯定能喝多喝醉，看來，這酒量不僅跟本人有關系，也跟另外一個人有關系，暮然間，我看到了再往東的護城河邊的柳樹，風吹枝葉搖——渡頭楊柳青青，枝枝葉葉離情。是說我吧。

“行了，行了，你別喊那么急啊，胃里容易難受，我看你這是在借酒消愁，抽煙也是，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鴿子端起她那半杯子多酒，深深地

喝了一口，我眼望著那顆柳樹，又灌下去了兩杯子，苦酒。

“鴿子，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回寢室休息了，咱們走吧！”我把最后一杯酒狠狠地灌了下去，紅著眼睛對鴿子說道。

“今天，我不回去了。”鴿子淡淡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