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暖驚得往上退了幾步。抬眼一看，才認出那個酒氣熏熏的人是羅子義。這個醉熏熏的小痞子堵住樓梯口，“要到哪去？”

于心暖冷著聲說：“我去哪關你什么事？”

羅子義幾個小時前剛受了于心暖的氣，這會又聽她冷言冷語的，這一下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他那裝滿了酒精的腦袋就嗡嗡嗡的失了控了。當下表情轉狠，眼睛發紅。

于心暖心下一怵，看他晃晃地近前來，伸手要來拉她，于心暖啪一下把他的手打開去了。

“怎么，那些有錢大老板可以碰你我就不能碰你了？”

“羅子義，你胡說什么？!”于心暖厲聲喝住他。

“我胡說？我可是親眼見的。”

于心暖又恨又氣，不想與他糾纏，可他堵在前面，也沒法過去，于心暖當下轉念，轉腳要上樓回家，卻不料被人從后面拉住胳膊，晃了下就被按在樓梯間的墻上。

一股渾濁酒氣欺上來，于心暖登時一陣反胃。感覺到有只手蛇一樣摸上她的腰，于心暖渾身發冷，驚駭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啪一下就扇上了羅子義的臉。扇得他晃了一下，于心暖趁機推開他，蹬蹬蹬就往下跑。

蔣成英接到她電話的時候，他還在推杯換盞的應酬席上。他旁邊坐的是打扮得甚是妖媚的王秘書。這位王秘書纏了他幾天了，礙于土地局長的面子，他也就敷衍應了她幾次邀約，其中一次還被于心暖那小丫頭撞見了。

想起于心暖，蔣成英便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席上氣氛熱烈高漲，某局長某書記等的一一來敬酒，土地局長攛奪著王秘書給蔣成英敬三杯。王秘書嫣然一笑，斟滿了三杯，敬過第一杯，蔣成英臉上雖然笑著，但明顯情緒并不熱烈，秦海真很識趣地過來幫他擋了第二杯和第三杯。那些局長書記還不盡興，還要來敬，這聽蔣成英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走到一邊去接起，接過電話轉回席上的時候卻沒有坐下，只笑著說：“諸位，我有急事，恐怕要先走一步了。這一杯我給大家賠罪。”斟了一杯酒，喝干之后拿了外套就出去了。留下一席人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覷，席上氣氛一下冷了下去。秦海真一陣頭疼，只能站出來收拾他家老板留下的攤子，卯著勁的再次把氣氛帶熱起來。

蔣成英剛出了江鎮酒樓的大門口，一眼就看見站在對面街燈下的于心暖的。他走過去。也不知她低著頭在想什么，他走到近前了，她都還是木頭樁子一樣地站著。

他輕聲叫了聲她名字，她才突然驚醒了似的，抬起頭來看他。燈光煞白，映著她一張刻意繃著的小臉。蔣成英心里一緊，敏感地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她把他的錢包拿出來，蔣成英接過來，看她青白著一張臉的樣子，低聲問她：“出了什么事了？”

于心暖咬了下唇，干著聲音說：“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