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她抬眼看了下他，臉上倒是干凈，也沒表現出什么情緒，只是眼角紅紅的還能看出點剛剛哭過的痕跡。

拿了藥，她跟在他身后出來，等坐進車，他看她臉色比先前好了些。也不去重提起剛剛她為什么哭這回事，從儲物箱里拿了瓶水給她。

蔣成英抬手看了看時間，將近十一點了。他斟酌思量了一下，雖然也心疼她這樣，但去江鎮的計劃已經延遲了一天，不能再拖了，于是問她：“還能坐車嗎？等下我們就出發去江鎮。”幾個小時的長途車程，他擔心她這樣子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于心暖倒是挺干脆的點了下頭，只是也不看他，撇著頭看向車窗外。

她也不知道剛才怎么就突然哭出來了，仿佛是積攢了幾天的情緒突然就毫無預兆崩了個缺口，驟然就宣泄出來了。哭過之后心里倒似空了一樣，也不是輕松，就是單純地覺得空落落的，什么也不想去想了。

車到了他公司大廈樓下，秦海真剛好帶著一串的人從里面出來。看見大老板的車剛好停下，看見他從車里下來了，還回身彎身跟坐在車里的那一位說了句什么，等那一位點了頭，他家老板才關上車門朝他們這邊走來。秦海真心里暗道一聲謝天謝地，這可算是折騰完了。想他家老板從昨天被放鴿子到今天，又從她學校追到火車站，可算是把人給追來了，真不容易。

等蔣成英與秦海真他們打過招呼，再次回到車上的時候，就見她歪在位子里，閉著眼假寐。他跟她說：“等一下去吃個飯。吃了飯再出發。”她眼皮都沒掀一下，淡淡的無可無不可的“嗯”了聲算是回應了。到了地方，在坐的一圈人都是上次在居梅苑見過了的，所以這次他們看見于心暖，沒有像上次那么表現驚訝，一頓飯很平常就過去了。

飯后，蔣成英給她杯白開水，把她的藥翻出來，照著上面的醫囑讓她吃過藥，才帶著一幫人出來。

那幫人分成三三兩兩的，每組人各一輛車。蔣成英的車也不是先前的那輛，也不知他什么時候換的，不過反正她也不關心這些，他拉開車門讓她上車她便也就坐進去了。蔣成英和她一起坐進后座，上了車才發現駕駛座上的司機是秦海真。

車開了一段路之后，也不知蔣成英從哪弄了一條毛毯出來，攤開了披到她身上。感覺到欺近的氣息，本來閉著眼的于心暖一下睜開眼，看見蔣成英的傾身給她蓋毛毯的動作先是愣了下，看他蓋好之后卻不移開身，就那么盯著她看，眼里似乎含了點笑意。反應過來，于心暖有點窘迫，伸出手來推了下他，他才真的輕笑了聲，似不經意的撩了下她垂下來的發絲，才移開身去了。

看見駕駛座上的秦海真映在后視鏡的臉也似乎帶了點調侃的謔意，于心暖臉上一熱，心里恨聲罵了聲“流氓”。

也不知是吃的藥的副作用，還是這身上毛毯的暖意，她在車剛開出城沒多久，就昏昏沈的睡著了。一路睡著，所以這幾個小時的路程倒不會顯得多幸苦。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兩旁景色熟悉，已經回到江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