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蔣成英下了車，榮華也從搖下的窗口看出來，那張絕色傾城的臉帶了點笑意，是探究抑或是什么意味不明的深意？只是那層笑意如曇花一閃就過去了，再看時就只剩淡淡的禮貌性淺笑了。她們的第一次照面。榮華看于心暖觸到她的笑意時，那臉上的寡淡神色未動半分，就把臉扭開去了，看蔣成英走到她身邊，她那臉上的寡淡倒是浮了點生動出來。

聽蔣成英對她說：“什么時候考試？”

她答了句：“明天開始考。”

那時她就站在裹著薄雪的寒枝下，素顏白雪相映，真就如枝上初蕾一樣。榮華收回眼光，從車上下來，對蔣成英說了句：“我先進去了。”

蔣成英只是微轉過身朝她點了下頭。榮華笑了下，踩著步子一路進了屋。上了樓循著落牌聲打開門。蔣素容看她進來，手上出牌動作未停，只笑道：“大明星終于來了。不枉我三邀四請，終于盼到你賞臉來了。”

榮華接下了她的調侃，走進去說：“抱歉，這不最近剛好有新片上，所以忙了點。”幾個牌友寒暄了幾句。榮華靠近窗邊往窗外看了下，剛好看見于心暖轉身出了花園大門。蔣成英就站在后邊看著她。

聽蔣素容把牌一推，笑道：“胡了。”榮華才收回心神，坐到蔣素容身邊說：“剛在外邊碰到一小姑娘，就是你說的新請的家教嗎？看著倒是挺干凈乖巧的。”

蔣素容邊抓牌邊說：“是挺乖，琴也彈得不錯。”

榮華笑了下，說：“聽說是你親自請來的？”

蔣素容轉過臉看了下她，有些玩味地說：“要不你以為是誰？”

榮華臉上維持著淺笑，不見波瀾，心思蔓蔓繞繞入了暗林深處。

一連幾天的考試，兵荒馬亂過后，一些不甘就此平淡結束一學期的同學都以慶祝之名組織各種聚會。個個奔走相告相邀，興奮得如同提前過年似的。

像于心暖這樣同學關系不咸不淡的本不在任何團體的熱情相邀之列，只除了別有心思的廖琳。所以當廖琳拉著于心暖走進來的時候，他們這一圈子的人都有些意外。倒是喬以晴大方的笑著拍了旁邊的位置，說，“琳琳，于心暖，到這邊來坐吧。”

廖琳笑了笑，說：“坐在你和程瑜揚身邊，那我和于心暖不成了電燈泡了。”

喬以晴回她：“你就嘴欠吧。還不快坐過來。”

她兩人一來一往的，于心暖只覺心頭發悶，不自覺抬眼去看程瑜揚，程瑜揚倒是很平淡地朝她點了下頭。

坐下來之后，氣氛很快就熱起來了。各種話題的拉扯閑談之間，自然免不了談起現下熱火的電影，于是就有人不斷拉著喬以晴敬酒，這其中就數廖琳最積極，一副不把她灌倒不罷休的氣勢。

廖琳又把一杯酒倒滿，說：“這一杯敬我們的明日之星！這杯必須得干，不然兄弟姐妹們不答應，是不是！”

眾人正要跟著起哄呢，就見一只手橫過來從廖琳手中接過酒杯，說：“這杯我替她喝了。”廖琳愣了下，看著程瑜揚從她手里接過已經舉到喬以晴面前的酒杯。

有人說：“程瑜揚，你憑什么替人喝啊？這得有個說法吧。”

程瑜揚風輕云淡地笑了下，說：“男朋友替女朋友擋酒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只一句，卻如深水炸彈，一下震得一室有些反應不過來的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