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暖聽他這句話，抬眼看了他一下，眼里似乎有些輕微的震動，只是很快熄了下去，又落入了無聲的怔忪。

離開咖啡座的時候，他也沒像以往那樣說要送她，現(xiàn)下這種時候，她是斷不肯進(jìn)他的車的。只是在她起身拿包的時候他傾身過去在她耳邊放低聲音說了句：“于心暖，別再躲我。”

他的聲音雖然低，甚至可以算是低醇柔然，卻明確地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于心暖抿著嘴，她抓著她的包的肩帶，壓下心里的那點(diǎn)心悸，把包往肩上一搭，低頭就走了。

蔣成英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含了點(diǎn)篤定。只是當(dāng)他下午打她的手機(jī)，仍然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的時候，還有當(dāng)他把新熬的姜茶給宿管，那老阿姨從眼鏡下半翻著白眼看他說：“那個于心暖同學(xué)說了，你不是她的家長，說不會再收你東西了。”蔣成英這時才有了點(diǎn)不確定感。他知她犟，只是沒想到她把那點(diǎn)小犟氣化作了鴕鳥一聲都沒給他吭就埋進(jìn)更深的沙里了。

蔣成英臉色冷了下，剛想摸出手機(jī)來，想了想又放下了。把東西拎回車上。想他蔣成英何曾給人這么放低過姿態(tài)，卻栽在這小妞兒手里，碰了一鼻的灰。

晚上在百豪宮，被帶進(jìn)來的人中有上次見的那個看著有些像于心暖的女孩，只是這次蔣成英并沒有叫她坐到身邊。

這一堆人中有上次一起玩樂過的，奇道：“蔣老板，怎么了，不再喜歡清淡口味了？”

蔣成英只悶頭喝著身邊濃艷女郎斟過來的酒。

有人起哄把那小鸞往蔣成英身邊推，“小姑娘，去伺候你蔣老板。你看他心情正不爽呢，正是需要朵解語花的時候。”

秦海真這時候插過來一腳，說：“各位行行好，別再消遣我家蔣總了，他這正失戀呢。”

秦海真這根棍子一攪，更是攪起了疊層高浪，有人笑著說：“誰讓蔣總‘失戀’了？是哪個不長眼的？”

有人好奇道：“小秦你快給說說，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秘史啊。”

有人指著小鸞：“莫非那不長眼的是長得這小姑娘這樣的，所以蔣總‘觸景傷情’了？”

蔣成英笑著也不辯解。看那小鸞在眾人的打趣下低著頭，她本來就有幾分像于心暖的感覺，此時看那小睫毛小下巴，可不就像今早于心暖在他面前的那小模樣？他心里微動，便出聲招手叫了她過來。

那小鸞低著頭走到他身邊坐下，給他斟酒的樣子還是那么羞羞怯怯的。

蔣成英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鸞。”

“本名。”這里的小姐一般用的都是化名。

小鸞紅著臉，說：“我，我就叫小鸞。岑小鸞。”蔣成英笑了下，這小姑娘倒是“實(shí)在”。

看他酒杯空了，小鸞細(xì)著聲音說：“蔣總，我給你斟酒。”看她羞怯乖順的樣子，蔣成英心里嘆了口氣，想著于心暖那丫頭什么時候能有她的一半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