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認親,豁出去了!
- 半面妝:蓮本惑亂
- 落訫
- 2091字
- 2009-12-14 08:33:43
美人顯然被嚇到了:“你這孩子,亂叫什么?”
“溪蓮沒有亂叫!美人姐姐,那老鴇說的對,溪蓮真的是孤兒一個,無家可歸!”為了以后不再討饅頭吃,她決定粘著這個美人不放了,多順理成章啊:“美人姐姐你救了溪蓮,恩同再造,就是溪蓮的娘!”估計這美人菩薩心腸也不忍拒絕她。這是當然,她也不想想她現在那雙圓滾滾的眼睛,溢滿淚花可憐巴巴地望著別人,有誰能拒絕呢?
美人果然面露難色卻滿臉憐惜的回頭望望,身后武功高強的家丁一身黑衣,裝作心不在焉的表情,顯然兩人都沒了主意,要不然美人也不用去問一個家丁啊。溪蓮見狀,又沖到黑衣人面前,擺出星星眼:“大哥,你好帥哦,剛剛一定是你救了我吧?難道不擔心我一個小女孩再落賊手嗎?溪蓮保證,以后會很乖很乖的!”
美人見她大大的眼睛淚都快擠出來了,狠下心摸摸她凌亂的頭發:“溪蓮啊!以后就叫我娘吧!以后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相信娘!”
裝可憐果然有用啊!她一頭扎緊美人張開的懷抱,背后露出的小臉上露出異常明媚的微笑,連黑衣人看到也忍不住動容,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
洛城繁花的大街上,出現了這樣一干身影,小女孩紅撲撲的小臉滿是滿足的表情,牽著身邊一個美麗女子溫暖的手,哼著歌前后擺動,被抓的緊緊地美人,強裝著笑容,背后黑衣人的笑容更是僵硬。不是他們不同意,只是…只是,整個洛城沒人不知道他們家老爺的脾氣的…
果然,遠近聞名的陸家大宅,在他們進去一秒后就傳出了摔碎花瓶的聲音。
陸薊黑這個臉,一拍桌子,身上盔甲發出冰冷的金屬碰撞聲,手下桌子難逃一死,碎成兩半:“這是什么意思?嫌我們家孽種還不夠多嗎?!還要多少個敗家子你才甘心?!”
“老爺…你別這么生氣嘛…我身為正妻沒為你生下一兒半女本來就很愧疚了,就當是補償嘛~在說了,我們家不是還沒有過女兒嘛?你看這孩子長得多漂亮啊?”
“女兒?”被叫做老爺的男子看起來并不老,且樣貌不俗,縱然歷經風霜但年輕時英俊瀟灑的影子在臉上依稀可見,只是英氣逼人的臉拉得老長,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溪蓮往黑衣人的身后躲了一躲。
“我們陸家不要女兒!我陸薊是護國大將軍,我陸家的應該虎父無犬子,理應人人尚武,金戈鐵馬,征戰沙場,馬革裹尸,為國效力,這樣才不會被人笑話,本來本將軍的兒子一個個長得跟娘們似的就夠煩的了,你現在還給我說‘看著孩子多漂亮’?!”說道他幾個兒子長得漂亮還能怪誰呢?也不看看他們像誰?
一旁一個滿臉脂粉的女人睜大眼睛煽風點火:“老爺,你這話說的一半對一半不對啦,本來呢,素伊你身為正妻一子無出就是大不孝啦,現在還莫名其妙帶來一個拖油瓶,這哪是愧疚啊?分明是得寸進尺嘛!還不知道這個小不點是哪來的野種呢!”
明顯是字里行間暗示著溪蓮就是美人在外胡搞弄出的私生子,說這話的正是陸薊的二房姨太玉宜,當今陸家長子陸崋顏便是出自她腹中,素伊咬著嘴唇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覬覦她正妻的位置已久了,本來母以子貴,正房又無出,這妻室的位置早就該是她的,陸薊卻遲遲不提扶正的事,這使她恨的牙癢癢的卻又無計可施,只能處處針對素伊,連每月送到她房里的衣物也要從中作梗,華麗的都撈到自己屋里,送去正妻房里的都是最樸素最普通的,性子淡薄的素伊每次一想起她對這個家的貢獻比自己大,也就能忍則忍了。也難怪之前老鴇說看她這身打扮最多是個小妾。豈料堂堂護國大將軍的正妻竟然如此飽受欺壓呢?
玉宜說著說著就變調了:“可是我們華淳呢?雖然是那臉啊——是比女人還漂亮幾分呢!但是說到習武打仗,又有那個人能比他厲害呢?”
啪,陸老爺手下又斃了一張桌子:“你給我閉嘴!”話說他們家的桌子都是特制紫檀木的呀,要不然還不是陸老爺打個噴嚏就碎個十張八張的?
“反正你趕快把這個小鬼給我弄出去!趁我真正發火之前!”陸薊突然負起手來,微微皺起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拍桌子是小事,只是前奏,等他真正要發火了,雙手背起來,反而看起來鎮定了,就像風雨前的平靜,更是讓人從骨子里不寒而栗。玉宜是抱起手等著看好戲了。
正在這時,諾大的廳堂里突然一聲清脆的噗通聲,溪蓮雙膝跪地,叩在陸薊面前:“爹!溪蓮不是女兒!溪蓮以后會聞雞起舞,刻苦鉆研武藝,等長大了征戰沙場,光宗耀祖!請爹爹就收了溪蓮這個兒子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是說讓我把你當兒子養?”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訝,當看到溪蓮抬起頭時眼底那一抹堅毅時,驚訝變成了默許,但嘴上還是沒有松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習武很苦。你真的要以為一個女兒身可以來建功立業,南征北戰?”
“可不可以,只待爹你親自一試,相信三個月之后自見分曉!”溪蓮握住了她小小的肉呼呼的手掌。為了生存。
“哼,是嗎?就是說只要三個月后我還對你不滿意,你就會自己卷鋪蓋走人是吧?我們從軍之人可是說一不二哦!我倒是要看看你一個小孩能有多倔強!”
陸薊丟下話便是拂袖而去,玉宜轉身前也學著他的語氣:“卷鋪蓋走人!”
溪蓮看到美人娘親的身子微微顫抖,始終未放開的下嘴唇被要出血絲,但最終,只是輕輕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嘆了口氣。
都這么多年了,自己怎么還是不習慣呢?素伊暗暗地問自己。或許她本來并不是這么淡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