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攻城大戰，慘敗收場。

接下來的許多戰役，竟然都是如此！

中軍之內，必有內鬼！

爹大手一揮，崋興你去查！

一時間謠言紛飛，眾說紛紜，不少人以為可以瞎貓逮著死耗子，便一氣亂猜，一時間軍心動蕩。無數人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以死正身。又有多少人怕自己受到牽連，悄悄投奔敵軍。

爹將這件事交給大哥去查是一個重大的錯誤，發現錯誤時，已經太晚。背叛的將領，已經將敵軍的隊伍引到了自家門前。

我至現在都還記得，那場戰爭，對我來說，是最血腥殘暴的一場。多少人從腥臭的死人堆里爬出來，繼續戰斗，空著飛舞著不知刀槍箭炮，還有鮮活的殘肢斷臂，飛過頭頂時，還滴下一兩滴殘忍的血淚，華麗地殘忍著。

我眼上覆著的黑凌被血沾透了，我清楚地聽到小白不斷地嚎叫，在四面八方響起，那代表著四面八方的敵人不斷涌來。

我的馬，被生生砍斷了四條腿，再也站不起來。

華殤劍一次一次，見證生命的脆弱。

可是那還不夠殘酷。

至少于我。



最殘酷的是，崋顏，那樣在我生命中發光發熱，像月亮一樣照亮我黑暗的夜空的人，那樣一個俊美無雙的人，那樣一個睿智卻冷酷，心里堅韌而柔然的人，竟然倒下了。

我生命的守護傘竟然倒下了。像是一個岌岌可危的世界，突然被抽取的最中央的支柱一樣，我跌坐在血與淚，淚和雨混合的戰場上，扯下黑凌，扯下黑凌，呆呆的望著城樓上轟然倒下的身影。

因為他倒下之前大聲的喚我的名字。因為他倒下之前，我身后那個不曾被注意到得暗殺者胸口上深深地被射了一箭。

我只能絕望地大喊，喊聲卻淹沒在廝殺聲中。我紅了眼眶，不管有沒有覆黑凌，倒提華殤劍瘋狂地嗜血，它凌空掠過一個又一個的頭顱。

我憤怒了。

你們怎么能這么殘忍？！他那么善良，善良得不肯學一點武功，他冷冷地奪下我手中的劍：“不要學武功，不要做那么殘忍的事情。過來，我教你兵法。”

他說：“那種紙上點兵的事情，至少不會讓鮮血沾染雙手。”

他說：“我之所以學醫術，就是想等到天下太平之后，可是孤身去一個鄉村小鎮，開一家醫館，懸壺濟世。平淡度日。”

記得那時我還開他玩笑：“那你一定是世上最冷艷的大夫。”

他勉強勾起嘴角，分明是皮笑肉不笑，眼里卻充滿了向往，像一輪明月高掛天際，它的向往是可以為了替世間人傳遞無法表達的相思之苦。

他在我出征前倚在門前冷冷扔過來一條黑凌，說我一定會怕了血腥，那種東西，一生只要看一次就夠了。

他，眼帶戲謔地喚我笨笨！

我無法越來越激動，哭喊著，廝殺著。

不知不覺我已經殺上了地方的城門樓，我看見了一具尸體，僵硬的手指拿著弓，還保持著拉弓的姿勢，胸口卻插了一只百步穿楊的箭，那一只箭，和我身后倒下的那個人身上的一摸一樣！！！！

上面刻了一個小小的“顏”。

我順著他倒下前的角度望去，那，不就是天朝城樓上，崋顏倒下去的位置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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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看...好少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