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無欲則剛？這是自欺欺人的廢話！石頭也會長大，這是物理，無欲又怎么叫生活？所以，我們說的無欲是不可能的。我反而覺得我們都要尊重自己的正常的欲念。只不過一個人的欲念要順其自然不能貪婪而已。貪婪處于超出自己正常欲念的癡心妄想。我絕對不接受無端端的贈送別說我清高；或我絕不相信無端端的說愛我并不是我無情。因為我知道這些送贈和說愛根本就沒有情理基礎的支點，是屬于極度虛妄的東西。盡管我非常喜歡錢財也很渴望有人愛，試問誰不喜歡錢誰不喜歡有人愛呢？但當有陌生人平白無故地要給自己好處的時候，我會很自然地首先想到無功不受祿。

我真的可以做到不淫不奢么？一曲《彩云追月》在花廳的每個角落里斡旋。忽然的想起唐家萍和陸翠靈，細想之下，原來自己早已背板了自己的信念。真是為了看似不該，但志在必得的欲望？

從歆蘭被害的那一刻開始。前天我把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有所保留地告訴唐家萍，并表示了自己隱瞞的歉意。但她并沒有絲毫的驚訝，并祝我早日完成心愿。她說她們表姐妹是真的喜歡我的，也早就感覺到我有非常重的心事，只是自己還在讀書，怕越陷越深追究，但最終還是逃不了心意好象真的愛上我。她知道我不會愛她反而很高興，但仍然要求，上學前必須每天打電話或發信息給她，開學那天一定要去送她。至于以后以后再說。我當然是惟命是從。

…弟！牛郎織女是不是因為一年才能見上一面，所以他們的情就象銀河之水一樣滔滔不絕？…姐。你錯了，感情的濃厚豈是日月可以丈量？就如你我之情，不管是聚與離我們的心都融洽在一起；而我們的愛，又豈是銀河可以斗量。

歆蘭！我愛你。永遠永遠的愛你！直到天荒地老。

往事纏綿，卻不堪回首。我的情思跟隨著輕音樂如流水行云，患得患失，痛苦迷離。看到我臉上的黯然神傷，豹子連續喝了兩口茶，嘴巴苦嗶嗶的引我說話。“哥！都已兩個多月，你就別多想了，反正我們要等的人快要出現，事情很快就會有眉目，所以，保持輕松的心態才能更好地發揮。”我沒有搭話，只是愣愣地盯著天花板。豹子繼續說：“我們現在也賺了一點錢，繼續努力下去，起碼以后能讓二嬸娘過上好日子，這樣，也就可以讓蘭姐九泉之下得以安心。”

“豹子！”我欲言又止。

“哥！”豹子看看我，臉上忽然露出憂慮。“只是，一想到自己沒有任何跟女人交往的經驗，這男女之事我恐怕應付不來。你有沒有心水？”

“沒有！我正為這件事頭痛的睡不好覺。”喝了一口苦荊茶，我端詳著手里拿著的杯子：“來這里后，什么都是那么順利的，就怕緊要之時才功虧一簣，所以，下一步怎么辦，我們得好好地琢磨琢磨。”豹子嘆：“怎么能琢磨？老套路行不行？”

我知道，不管社會怎么變，人類向往自然純真的潛意識不會變。“也許。但我總覺得她們跟其他女生不一樣。”

豹子問。“有什么不一樣？”

我回答說。“我也說不清楚。直覺上她們應該不一般。”

豹子道：“從相片上看，她們雖然比其他女孩漂亮，但卻沒有什么特別。”

我說：“這個見了面就知道。而我害怕的是她們都已經有男朋友。”

豹子愣了愣才說：“這樣就糟糕了。”

我在思索著說：“但我聽歆蘭說過不見她們有男朋友。那個成都女孩好像在追她們同班的一個官二代，但那個官二代并不喜歡她。”

“嗨！”豹子噓了一口氣。“看你自己嚇自己。”

“豹子！想來這事也不能急的。”我忽然目露兇光。“反正她們是跑不了的，我們見一步走一步。”豹子說：“也只能這樣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到時再說。哥，今天很多人訂花，我去結結帳。”

生活，有人希望它是一泓明凈的湖水，在恬靜中能慢慢的觀賞水中的風景品味平淡的人生；但，也有人喜歡把生活冶煉成一鍋沸騰的熔漿，淋在自己身上熔化自己燙傷別人，然后說什么轟轟烈烈。我本來是第一種人，多年來生活的平淡如水我想通了很多東西。但現在城市生活的節奏太快自己卻勢單力薄的無法把它拉緩只好嘗試著適應。而且，不能清心寡欲，人生的境界自然就混沌起來。機械式的循環，要讓它不耽于枯燥無味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為了提高自己的素質，邊工作邊學習，探討、模仿、表演實踐，把自己和豹子的時間排個滿滿，為的就是塑造自己的新形象迎接某一天的需要，但當這一天真的要來臨，我們竟然有點無所適從。

“哥！真的糟糕了。”無端端的豹子在柜臺那邊驚叫起來。

“什么糟糕了？”我被嚇了一跳。問：“好地地的能發生什么事？”

豹子自到柜臺數鈔票統計訂單，一直都是在笑逐顏開的，只是想不到最后竟然會樂極生悲。他愁眉苦臉的說：“哥！昨天訂的花被我賣爆棚了。怎么辦？”我說：“賣爆棚不是更好么？”豹子道：“敗就敗在，我忘了校對訂數開單，現在竟然多收了二十三扎花的錢。”我說：“那你快打電話去問批發商，看看能不能補訂。”一言驚醒，豹子急忙按電話過去，但那邊說今年七夕的花很緊缺。沒轍！豹子無精打采的走過來坐回椅子上。呻：“哥！怎么辦？”

“能怎么辦？”想了想，我故意無所謂地說。“沒有花給人，給回雙倍訂金就是，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這肯定是行不通的。”豹子道：“要賠幾千元的啊！我心痛死的今晚肯定睡不著覺。哥！你想想，賠錢不緊要，沒花給人肯定會被人罵個死。所以，你肯定會想到辦法的，是不是？”

“我又不會變戲法，能有什么辦法？”我淡定地倒了杯茶給豹子：“先慢慢喝杯茶歇一歇。不就幾千元？算起來我們這個七夕至少賺三萬以上，三四千元就當是打個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