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億美元的代價——登革斯托再陷大規模召回怪圈。”

登革斯托在美國醫藥行業的市場占有率超過25 ％，相對市場占有率接近1，常年與拜爾集團不相上下。在距離上一次的登革斯托召回門不足一年的時候，公司再度宣布召回旗下的五種藥品、多個批號共4700萬件藥品，理由是部分生產線的清潔環節出了問題。但隨后其在加利福尼亞州的工廠被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勒令停產整頓，此事件尚無官方發言人出面解釋。

“嗒，嗒，嗒，“顧舞揚的食指一下下地敲擊著桌面，心想，都停產了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原因。

“到底是為什么呢……“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喃喃自語。

高天晟放下刀叉，擦擦嘴，順手翻開面前最新的《Economist》，漫不經心道：”肯定是藥的質量出了問題，至于是出了什么問題，誰在乎？”

“致癌？”

高天晟有些愕然地抬頭審視了下眼前這個頗有幾分要將報紙研究出個洞來的女人，“你想對它下手？”言罷略思索了一會兒，方搖搖頭，“不行，太肥了，收不下來。”

“落井下石，隔岸觀火，以待后招。“顧舞揚高深莫測地看向遠方。

“這是……金庸？“

高天晟收到了甚是鄙夷的一道目光。

“兄臺這是三十六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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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紐約閃耀得像南柯一夢，曼哈頓skyline是高傲的頭牌，布魯克林橋閃耀的弧線相得益彰，帝國大廈未冕而王……

夜未眠，盡奢華。

GS的奢華的辦公高樓即使是凌晨也一派燈火通明，很難出現孤燈一盞的凄清慘淡高貴冷艷之景。

偌大的辦公桌上堆滿了白慘慘的紙張，乍看凌亂，實際都被分門別類歸列齊整了。顧舞揚眼冒綠光地一筆筆核對登革斯托公布的財務報表，每一筆進賬出賬都追根溯源。這一追查果然就發現了不少問題，其實這么細地查查不出問題才有鬼，所謂無奸不商無商不奸就是這么個道理。但是普通股民就算看得懂財務報表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作假做的爐火純青的專業人士才能深諳此理，知道哪些賬目是不能動的，哪些能做到幾無痕跡，這就是專業的力量……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現在的顧舞揚找到了登革斯托的財務漏洞，方才打了雞血般的勁頭慢慢褪去，潮水般的疲倦立馬就涌了上來。在她踢掉高跟鞋在沙發上側身躺了下來后，前幾天面試時陳瑾的嬌艷一笑又映入腦中，她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一把撈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三點多鐘，紐約跟倫敦時差五小時，顧舞揚便心安理得地撥通了陸澤西的電話。

“喲，這是專程等我起床才打來的么，有進步呀。”

一聽到陸澤西一如既往的調侃，顧舞揚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卻不知如何開口詢問，只好艱難地尋找著合適的措辭，心想自己什么時候需要這么跟陸澤西講話了，便暗暗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你……最近忙么？”

“有事說事，沒事滾去睡覺，你那邊三點了吧？”

“你這什么態度啊，姐姐為你終身大事愁得吃不好睡不著呢！”顧舞揚為自己的靈機一動煞是自豪。

“……”

“這個星期天晚上我安排了個水靈水靈的學妹跟你見個面，記住了啊？?”某人再接再厲，睜著眼睛編瞎話眨都不眨巴一下。

那邊直接掐了電話，看著手機主屏上的那張合影，顧舞揚感覺有些寂寥。照片上二女一男笑得燦若星辰，她點開照片，拉大三人的臉。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了，如今呢，安如是和陸澤西都遠在倫敦，有自己的事業要忙，她一年也只能見到他們寥寥幾次。想著，她翻開了通訊錄，撥通安如是的電話。

“前幾天，陳瑾來我這里面試了。”

……

“她說，她要去找陸澤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