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書因為被韓書成面對面抱在懷里，必須很困難的扭著小腦袋才能看身后的媽媽。他這樣轉來轉去，掙扎著從韓書成的懷里滑下去，韓書成沒有抱過小孩子，再加上他剛才實在受了

很大的驚嚇，一個不留神，手上一松，小男孩又‘撲通’的一聲，小小的屁股又一次和大地親密的接觸了。

韓書成如夢初醒，連忙蹲下身去抱他，可是，不知怎么，伸出去的雙手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仿佛，如果他真的伸出手去觸碰到，這個小小的精靈就會馬上消失在他面前。

仿佛，他現在所看到的人，聽到的話，想到的真相，都是在夢中。天一亮，這一切都是他的南柯一夢。

“小墨！”

蕭念墨正低著頭看著這父子兩，眼角一跳，心里猛地一顫，懊悔的想，她怎么就忘了江浩平還在等著她來接呢！她正想轉過身去跟江浩平說個清楚，可是，手腕已經被人用力的捏住了，

力道大到讓她有種想飆淚的沖動。

亦書沒注意到這些小動作，，他爬起來后便抱著蕭念墨的胳膊使勁的晃著，仰著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興奮的問，先是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英語，后來想起來什么，改正過來：“媽媽

媽媽媽媽！是爸爸！是爸爸耶！他是我爸爸，對嗎？”雖然，他只在照片上看過韓書成，可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蕭念墨看了韓書成一眼，他會意，放了手。念墨蹲了下去，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微笑著，肯定的點點頭。然后，站起來，豪不畏懼地直視他，說：“給我五分鐘。”

韓書成沉著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徑自抱起亦書，朝門口走去。

念墨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懷里的兒子，又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站在重重人群中的江浩平。機場的人太多，來來往往，，她看不清紛亂人群中他的表情，心一橫，便上前追上已走遠的韓書成。

回去的路上，馬叔開車，車內一片沉默。

韓書成自從機場出來，一只手就緊緊地攥著念墨的手腕，一只手抱著兒子。念墨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沉默不語，他愛抓就抓，她自顧自地看著窗外的飛過的風景。

韓書成好像沉浸在什么回憶里，也一聲不吭。亦書被爸爸媽媽的沉默感染到了，安安靜靜地，老老實實的坐在韓書成的腿上。好一會兒，他終于憋不住了，伸出小手推了推媽媽，又猶豫地看了

一眼韓書成，無精打采的，小聲地問：“媽媽，爸爸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蕭念墨無語，心虛的看了一眼韓書成。韓書成眼睛通紅通紅的，跟兔子似的。聽到兒子這樣問，牙要咯吱咯吱響。冷冷地瞥了心虛的某人一眼。顫顫抖抖的伸出手，但又卻怕燙手似的，有縮了回去。過了一會兒

，仿佛才終于下定摸到亦書的小腦袋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