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凊出了龍吟殿,等在外面的桑印立刻走過來。
雖然是午后,可陽光也不是很烈,桑印應該是心里著急,竟出了一腦門的汗。
“怎么樣?”邊問,他邊往殿里張望。
鄢凊拿肩膀撞了他一下:“沒事。”
“那就好。”桑印松了口氣,問:“一會兒太醫送藥過來,是你進去送還是我去?”
“你去吧,我累了。”鄢凊神色倦怠,緊了緊懷中臟衣服,“我把這個處理掉,就先回桃花塢了。”
“那要是皇上問起你來……”
“他不會問的。”鄢凊打斷桑印的話,看了看四周,小聲問:“人呢?”
“我讓人送去刑罰司了。”
“嗯。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人是太后的人。那是動不得的,就算是不得已動了,也不能死,否則無法交代。
剛才鄢凊在氣頭上,說起話來也是氣話,幸好桑印了解她,又懂得分寸。
回了桃花塢,青黛和紫鳶正拿出夏天收集的桃花瓣,準備做桃花糕,那是鄢凊最喜歡吃的一種糕點。
見鄢凊一臉不快,兩個小姑娘默契對視。
放下手中的東西,她們一個給鄢凊倒茶,一個給鄢凊拿杏仁酥。
“姑姑,怎么了?去見十七皇子還不高興。”
“定是那個李鷲又惹惱姑姑了吧,我就說那小子不會說話。”
“都不是。”鄢凊搖搖頭,接過青黛遞過來的杏仁酥咬了一口,“是太后那邊的人又來找不自在,燙傷了皇上。”
“啊!那皇上不要緊吧?”
“敷了藥應該會好些吧,有太醫和桑印照看呢。我累了,去睡一下,晚膳前別喊我。”
鄢凊不想多說,青黛和紫鳶也不再問,看著鄢凊躺好,她們拎著籃子里的桃花瓣,默默的出去了。
而躺在床上的鄢凊雖然累得很,可是卻怎么也睡不著。睜大了眼睛望著床頂,她又想起三年前,剛調到姬鳳朗身邊的情景。
姬鳳朗是先帝的九皇子,生母是先帝最寵愛的凝妃娘娘,凝妃娘娘早逝,先帝很早就屬意姬鳳朗繼位。
可是現在的太后,當時的皇后也有孩子,就是姬梓旸,雖然體弱,但也是皇子,她怎能甘心讓別的女人的兒子做皇帝。
后來,先帝崩逝,姬鳳朗登基,太后就一直在暗中謀劃,她母家是岱國權貴,爪牙頗多,所以姬鳳朗的日子并不好過。
鄢凊那時初來乍到,并不明白其中深奧。
一次,太后派人送了一盤子精致的蝦仁來龍吟殿。
鄢凊端給姬鳳朗時,就見他神色有異,可也并沒多想。
誰知,姬鳳朗不過吃了一口,就開始嘔吐不止,高燒發熱。
鄢凊這才知道,姬鳳朗對蝦仁過敏。而太后,就真的不知道嗎?或者她其實就是知道,而且還料定羽翼未豐的姬鳳朗不敢不吃。
這一鬧,太后先聲奪人,認定是姬鳳朗身邊的人伺候不周。姬鳳朗尚在病中,太后便出面處死了跟著姬鳳朗整整十年的太監桑丘,也就是桑印的哥哥。
那是鄢凊第一次真正見識到皇家的骯臟面,也是那一次,她在午夜撞見姬鳳朗偷偷落淚。
她知道,這口窩囊氣,只能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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