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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本宮也知稚奴要伺奉萬歲爺,自然抽不出空來。”姚貴妃也笑了,“只是,這等大事,也是要知會你一聲的,改明兒萬歲爺問起來,稚奴若是答不上來,豈不要怪本宮瞎權,稚奴不上心?”

“到底娘娘考慮得周到些。”

※.※.※

姚貴妃畢竟是大戶出身,見過世面的,前些年又管轄著王府諸事,如今打理六宮,倒也井井有條,輕車熟路。

不出半月,內務府已然著手選秀事宜,今早姚貴妃還特地派人給我傳了信兒,說是已上表奏請萬歲爺批示選秀事宜。

夜間伺奉之時,卻未見顓煜有何表示。按例,著萬福端了牌子上來,顓煜一揮手,叫了聲去。

我忙上前收拾筆墨,預備伺奉顓煜回宮。他卻一把拉了我過去,從留中不發的折子里抽了一本出來,叫我看。

我看了他一眼,打開一看,正是姚貴妃上的折子,掠過六宮玄虛,采集秀女,充實后宮等等冠冕堂皇之詞,落在了最后那句朱砂批語上。

我大驚,抬頭看向他。

他卻含笑拖了手中的奏折扔下,一把拉過尚在極度震驚之中的我,朝門口走去。呂承恩忙跟了上來:“萬歲爺……”

“不許跟來。”顓煜扔下一句,拉了我疾步下了白玉臺,穿過回廊,一路疾行,站在了中和閣前。

中和閣乃宮中最高的閣樓,歷來為皇上會晤親王皇親的閣樓,就連太后和太妃都未曾涉足。我籌措不前,微微掙扎,低聲喚道:“萬歲爺……”

拉扯間,呂承恩已帶了人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停在不遠處不敢上前。顓煜抓著我的手稍稍使上了力:“你想讓別人看到朕與你拉拉扯扯的樣子嗎?”

我立時不敢再動,他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拉著我徑自入了中和閣。

中和閣只一層,為了顯示與眾不同卻修建得很高,沿著盤旋而上的臺階怕上閣頂時,我早已氣喘吁吁。

顓煜卻穩如平常,拉我立于閣上欄桿前,形態各異的亭臺樓閣在夜色中別有一番風味。

“中者,天下之大本也;和者,天下之達道也。太祖取中和為名,影射的是治國之道;可終究,太難。”

“如今,朕才真正體會到皇兄臨終前的那些話的含意。”顓煜神情一肅,轉頭看向我,眼神卻堅定無比,一字一句朝我道,“但是,朕不后悔,選擇了這條路。”

我沒有說話,只靜靜聆聽。正乾帝臨終的話正是他登基十幾年的心聲,顓煜這幾年舉步維艱,處處兩難,對正乾帝的話自然深有感觸。

顓煜伸手拉住我的手,微微用上了力道,十指緊扣,再次望向遠處,輕聲道:“稚奴,陪朕再玩個游戲吧,贏了,朕便實現你心中的愿望!”

我渾身一顫,身上每一個毛孔都豎了起來,發出無聲的抗議,忍不住脫口而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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