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就愛拿奴婢說笑，奴婢哪兒敢稱姑姑呀！”烏茜緩了臉色，強作笑意。

“哎喲，如今多了如意和山香，你可不就是本宮跟前的大宮女了。”我淡淡一笑，道，“稱聲烏茜姑姑那是理明正分！”

烏茜一聽，立時紅了眼圈兒，沙啞著嗓子，哽道：“做不做姑姑有什么要緊，奴婢只求不給主子丟臉，護得主子周全就是奴婢的福份了。”

我慌忙示意決明扶了她起身，柔聲問道：“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說這些有的沒的，回來臉色也不大好，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奴婢沒受什么委屈，只是……”烏茜遲疑著，幾欲張嘴，卻不知究竟該不該說。

“跟本宮還有不能說的事兒么？”我笑道，“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烏茜一聽，忍不住熱淚盈眶，淚水在眼眶中打了幾個轉兒，終是滾落而出，哽咽道：“奴婢奉命將那南海明珠給明玉公主送了過去，趕巧了貴妃娘娘不在，奴婢便直接給了明玉公主。”

烏茜頓了一下，才又下定了決心般說了出來：“可奴婢剛轉身出門，公主便將明珠用力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伺奉公主的邛麼麼勸公主小心奴婢沒有走遠，聽見了告訴給主子聽。”

“誰知，公主竟像怕奴婢聽不到似的，高聲諷刺主子，說主子…主子……”烏茜偷偷瞄了我一眼，見我面容含笑，臉色尚好，才鼓足了勇氣道，“說主子您不過一奴婢…奴婢出身，不配賞她物事！”

“呵呵…”我淡淡一笑道，“烏茜到底還是護著本宮的，明玉公主的原話，只怕要比這難聽上十倍不止吧？”

烏茜吶吶低頭不語。

我面不改色，淡淡一笑，道：“本宮自個兒并沒什么家底，也只好借花獻佛。許是皇上賞賜的夜明珠公主瞧不上，明兒一早再賜明玉公主那柄太后娘娘賞給本宮的白玉嵌百寶花鳥如意吧。”

“主子……”烏茜一臉驚愕，臉頰之上尚帶著兩道淚痕。

“烏茜辛苦了，明兒一早吩咐如意送過去，你早些下去歇息吧。”我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了出去。

次日清晨，剛用過早膳抄了幾段佛經，如意辦完事進來稟道：“主子，您命奴婢賞給明玉公主的白玉嵌百寶花鳥如意，奴婢剛剛送了過去。”

“嗯。這趟差可順利？”我沒有抬頭，甚至連手中的筆都未作停頓，漫不經心問道。

“奴婢原本是浣衣局的粗使宮人，哪里識得驪泉宮的路，可巧，與奴婢同去那宮人也是不識得路，饒了幾個圈子，問了好幾個宮人才找到了公主的寶霞殿。”如意忙誠惶誠恐低頭請罪，聲音之中卻無并點兒惶恐之意，“奴婢愚鈍，給主子丟臉了，請主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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