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奴婢……”

“不用對朕說，等下子呂公公帶你去向太后和太妃兩位娘娘說罷！”顓煜說完，不再看二人，轉頭吩咐道，“還不放人。”

守門的太監連連答應著，上前開門將我放了出來。

出了暴室，顓煜淡淡說了句：“稚奴辛苦了，今兒就不用伺奉了，回去好好歇著吧！”

顓煜離去，我回到寧壽宮偏院。問玉見我回來，忙吩咐尋玉備熱水給我沐浴更衣，伺奉我用了些清淡的膳食。

“主子，你昨兒一夜未歸，奴婢都擔心死了！”問玉嘆了口氣，道，“雖說你早說過，斷不會有事，可奴婢還是忍不住。”

“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我嗔了她一眼。

“奴婢和問玉姐姐兩個一晚上沒合眼，輪流著去打探消息。直到今兒午后，萬歲爺去了太妃娘娘殿中，奴婢的心才放了下來。”

“奴婢就知道萬歲爺不會不管主子的。”尋玉又哭又笑，訴說著這一日一夜的漫長。

又說笑了一陣，問玉才笑著打發了尋玉：“好了，別擾主子歇著了。”

尋玉點點頭，笑道：“主子受苦了，奴婢這就去小廚房監督著，給主子備些可口的晚膳！”

尋玉一溜煙跑了，問玉取了小錦被輕輕蓋在我身上，替我墊了舒適的引枕，低聲道：“主子，你歇會子吧。”

我點點頭，瞇著眼問：“問玉，只幾日就是新年了，慶典的事都安排妥當了吧？”

問玉愣了一下，垂首答道：“奴婢不知。”

“不知？”我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不要告訴我，你成日里派人盯著連貴，竟不是為了此事？”

問玉渾身一顫，咚地一聲跪在地上：“主子，奴婢……”

“你這是做什么？”我一骨碌從貴妃椅上坐了起來，伸手拉她起身，“我也就是想知道了，問問。”

問玉聰明絕頂的人兒，霎時便明白了過來，一臉喜色，道：“主子，你終于肯留下了？”

“我倒是不想。”我笑道，“只是，那個賭注，終歸是萬歲爺贏了，不是么？”

問玉嘻嘻笑著，細細與我說著新年慶典的事：“前兩日，福親郡王和瑞親郡王已經攜了家眷入京，按規矩住在驛館之中。”

“慶典的諸多事宜都已經安排妥當，也按例事先演練過了，斷不會出現任何差錯。”問玉說起此事來，不免一臉佩服道，“太后娘娘到底是經過事兒的人，祭祀、慶典、筵席、守歲等等，事無巨細一一過問，安排起來更是有條不紊。”

我低嘆了一口氣，感嘆道：“如此盛世慶典，卻是為和她斗了一生的女人的兒子準備，不知她心中究竟是何滋味。”

問玉愣了一下，嘆道：“是啊。只是，此事別人不知，奴婢和主子卻是知道的，若不是她欲逼先帝廢后，立祁氏族女為后，先帝也不至于一氣之下微服出宮尋花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