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必與這賤婢多說，來人，傳刑仗！”容太妃厲聲喝道，“給哀家著著實實地打，打到她招為止！”

春香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絲苦楚，在小太監(jiān)的羈押推拉中，伸手朝我一指，騰然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我，識破驚天地喊出：“是乜主子讓奴婢這般做的！”

我心中雖隱隱有些揣測，可真真面臨時也不免傻了眼，半響，方才吶吶開口道：“你，春香……”

春香卻不再看我，轉(zhuǎn)過頭堅定道：“是乜主子讓奴婢這般做的！”

容太妃似松了口氣般，追問道：“你說的可是實話？稚奴是怎么吩咐你換的，你又為何要換？”

春香看也不看我，徑自說道：“奴婢句句屬實，昨兒茹妃娘娘入殿之時，乜主子低聲吩咐奴婢，茹妃娘娘不喜梅香，讓奴婢將鼎中尚未燃盡的香滅掉。”

“頓了一下，又說熱灰仍有余味，不若用昨日舊灰替了。”春香低頭娓娓道出，像在心中默念了無數(shù)遍般，“奴婢不疑有他，便照做了。誰知，誰知云妃娘娘竟說熏香之中被加入了催情之藥。”

“你昨兒個不說，今日怎么又從實招人？”

“昨兒個云妃娘娘未問，奴婢便心存僥幸……”

“恐怕不是如此簡單吧？”容太妃語氣緊逼，“恩？還不從實招來！”

“奴婢，奴婢不敢……”春香再也承受不氣這樣的壓迫，額上冷汗淋漓，磕頭不止道，“萬歲爺對乜主子向來親厚，乜主子對奴婢親如姐妹，奴婢就想著替主子背下這禍?zhǔn)拢l知，竟是這等滅九族的大罪，奴婢，奴婢不敢……”

“哀家不信，定是你這賤婢往稚奴身上潑臟水！”容太妃冷哼一聲，一副絲毫不信的樣子，步步緊逼，“春香，哀家的耐心可不好，你最好想清楚了再答！”

“是，是。”春香伸手用衣袖抹了一下額頭的汗，顫聲答道，“乜主子許奴婢可如香草般蒙受圣寵，脫離奴籍，做個正經(jīng)主子！”

“是，是乜主子！”一直跪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陶貴人卻似抓住了什么一般，跪行幾步，磕頭不止，“嬪妾招認，是乜主子！那帝王草是乜主子給嬪妾的！”

我說不出心中的滋味，轉(zhuǎn)頭看向端坐于中間連身形也未動過的顓煜，不知他此時此刻心中作何感想。

“既然陶貴人自己開了口，便將事情本末一并稟了皇上吧！”祁太后仍是那般不緊不慢，仿若所問的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乜主子榮封帝奴，嬪妾坐立難安，那日侍寢之時嬪妾妄言得罪了乜主子，承歡殿中人人皆知。嬪妾以為乜主子會刻意刁難臣妾之時，乜主子卻在萬歲爺面前提攜了嬪妾的份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