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站在巖石上遠眺海面平行線，海浪拍擊著巖石濺濕了他腳下褲筒一大片，而他，似乎沒有理會的用意。他，雙手桀驁不羈插在兩側褲兜，充斥著這個世間的一切。

他心一陣哆嗦，為什么，因為，過幾天是吳慧茹的忌日。他很多年都沒有去拜祭過她，也許，對于這么一個兒子。恐怕只有陌生。

況且，她墳前一定長滿雜草，而她，一定會怨恨他。

“真沒有想到你也會有偷窺別人的嗜好”

也許她動作幅度太大，以至于一靠近便會有所察覺，或者，他一直活在警惕當中，時時刻刻全副武裝，恐怕別人一下子親近他，了解他的一切。那么，他便會被世人解剖，將他所有一切都告知世人。那樣，他一定會崩潰。

“作為一個明星，應該要試著適應別人的偷窺”

她不甘示弱回擊莫辰。

對于他，為什么要給他面子。

“你來這里做什么”

語氣充滿戒備與警惕，看著她會有一股沖動，一股想要將一切事實都告訴她的沖動。為什么，只有他沉浸在往事里不可自拔，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面對都是血腥的場面。似乎，世界早已忘記了十三年前，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孩。一個十歲而已的小孩。

他眼里噙滿憂傷，猶如一個迷失在仇恨里的妖精。

“看風景，看一個游戲人間的風景”

她也學著他遙望遠處海面，海面時而平靜，時而斑斕，就像人生，沒有一輩子的風平浪靜，也沒有一世的跌宕起伏。可是，她毫不知道莫辰此時有多惶恐，如果她回頭，定會失望萬分。因為，他變得恐怖起來。

“你幸福嗎？”

她驚愕，耳畔不停回響那句話，……你幸福嗎？……你幸福嗎？……你幸福嗎？……其實，她不知道答案。因為，她不知道她是否幸福，可是，有媽媽在身邊，感到無比幸福。可是，這份幸福，總是缺少一角。當她想要知道莫辰是用什么表情說出這句話時，他早已把目光停滯在海面上。

“我不知道答案”

很誠實回答。

可是，聲音很小，似乎在說出口時，早已注定會掩埋在聲浪里。

消逝。

不知道莫辰聽到了沒有。

“那……你幸福嗎？”

她反問。

話落，工作人員來催促他說準備收工回去，叫他去那邊休息會，稍坐片刻。而他，再也沒有看子琳，便隨工作人員離開巖石，去到人群里。

“不”

是他的答案嗎？

原來，他也會不覺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