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下面一句話。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一個靈魂在天堂，另一個則在地獄。你在佛前誦經超度，我則在閻王膝下洗滌罪孽。十萬八千里跨不去，只有等待來世再相遇。

笑聲過后，只剩下尷尬。

“那個……”

他首先打破硝喧過后的死寂，因為，他討厭這種無奈感。

尤其在心愛人面前。

“你先回公司，突然離開肯定一大堆事情等著你處理，不要因為我而影響到你的工作”

他們面對面站著談話，近距離，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對方。可是，心卻相隔得好遠。方子揚望著她失神片刻，“好”，點頭。其實，他有多想留下，她永遠不會知道。三年前，當她不顧大雨跑過來時，早已注定，這一輩子，他都要還債。

方子揚沉重地步伐橫行在醫院長長的走廊里。

只留下一個背影。

死灰般沉寂。

“還有，替我跟伯母說一聲，好好照顧身體”

走出十米開外，在用背影說話。說給沈玥聽，同樣也說給她聽。

無任何回音。

爾后，她慢慢從墻角滑了下來，貝齒把原本紅潤的唇瓣咬得泛白。胃壁哫嚼著酸水一陣絞痛，額頭也冒出了一層薄汗。她，痛得徹底扛不下去。方才一直在硬撐，她討厭在他面前表現出一絲懦弱。她討厭不管如何他都不會生氣，因為她在生自己的氣。

捂著隱隱作痛的部位。

片刻，她徹底倒在了走廊冰冷的地磚上。

在眼睛幾乎合上之前，她被騰空抱了起來，投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最后，她只看見，一個眉宇間滿是冷漠氣息的人。如妖精一般令人生畏。她蠻夷害怕，卻沒有多余的力氣掙扎著要逃開。只能沉默接受，直到徹底暈闕。

之后，便暈了過去不醒人事。

“這位小姐只是餓過頭而導致暈闕，因為平時有輕微的胃病，一旦肚子空空，便會發作。作為男朋友就應該好好督促女朋友定時吃飯，這樣才能緩解病情發作”

四十歲左右的女護士苦口婆心告誡他。

眼睛卻一直停駐在他臉上，真是一個賞心悅目的人。比電視明星還要迷人，多虧那位小姐，讓活了大半輩子的她終于目睹了所謂的妖精。她臉上依舊平靜安詳，內心卻在波濤洶涌，真想不顧任何身份，沖上去，好好疼惜他一番。

說完，她便依依不舍退出了病房。

至始至終，他的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窗外溫暖的陽光為她鍍上了一層輕紗，臉白皙得接近透明，睫毛卻沒有眨巴跳動，把她粉琢成一個不會說話的洋娃娃。他坐在床沿端詳著她，嘴角那股冷笑卻令人極其惶恐。猜不透，他現在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