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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就此消失了嗎

今年夏天特別的熱,也許是老天爺?shù)男那楹吞K天星一樣糟吧,錄取通知書還沒有來,蘇天星焦急的一天天等待著。天氣悶熱的很,空氣中一絲風(fēng)也沒有,空氣像在烤箱里烤過一樣熱烘烘的讓人透不過氣,樹梢處一絲風(fēng)也沒有,樹葉失去了生氣,像是失去魔法的精靈被囚困于惡魔織成的無形魔網(wǎng)中,樹枝中的蟬鳴更讓悶熱的空氣添了幾分煩躁,召示著又一場暴雨的來臨,而這場暴雨卻久久不肯到來,不肯來澆滅這令人煩躁的悶熱氣息,真是心情不爽。

每次郵遞員來村里,蘇天星都會跑過去看看有沒有自己的信,每次都是失望而回。蘇天星想:“桐樹,你在哪里啊?還沒有找到爸爸嗎?”蘇天靚自從林桐樹走后就再也沒有在蘇天星面前提起他,蘇天星能感覺的到天靚還沒有忘記林桐樹,所以也從來沒有提起過林桐樹,蘇天星、蘇天靚依然是每天打打鬧鬧讓爸媽頭疼。只是每到夜晚來臨時,蘇天星就會特別的想念林桐樹,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回頭,想念他跳出來高高帥帥的身影。每當(dāng)傍晚時,蘇天星總會忍不住踩著腳踏車一次又一次來到田野中那條小河邊,感受微風(fēng)中那隱隱的林桐樹的味道,而有時蘇天俊偷偷跟在蘇天星后面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蘇天星。整個暑假就這樣煩躁卻又悄無聲息的過去了,蘇天星始終沒有收到林桐樹的信。不過就是這樣一個暑假吧,教會蘇天星等待,等待那個遙遠(yuǎn)而不可及的人——幻想你從未離去,成了我惟一的堅持。

高中生活比初中生活更緊張有序,蘇天星依然獨處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學(xué)習(xí),思念,等待,依然對每個同學(xué)友好,卻不深交,她會對每個人微笑,卻從不加入任何社團。蘇天靚說她是個獨行客,天靚則不同,幾乎每個社團都有她的身影,依然是一個艷麗四射、活力四射的漂亮女孩。

高中班級更多了,以前初中的同學(xué)都散落不同的班級,連初中同學(xué)小妍、學(xué)宇、小更、丁雨超都被散開了。不過偶爾在下課后沖向食堂的人群中會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又是一個中午搶飯的時間,蘇天星一手拿著早上準(zhǔn)備好的面包,一手拿了本書坐在校門內(nèi)一條僻靜的小路上的石凳上,在涼爽的樹蔭下靜靜地享受著這份寧靜。面包快吃完了,才發(fā)覺口渴了,自己卻沒有帶水,身后響起了笑聲:“要喝水嗎?”蘇天星回頭一愣,又笑道:“丁雨超,好巧哦。”丁雨超把水遞給她,笑笑說:“對啊,好巧,吃完飯想回宿舍卻繞到這里了。”蘇天星笑了笑繼續(xù)啃面包。丁雨超坐到她對面,說:“喂,怎么不去吃飯,怪不得你又瘦又小了。”蘇天星笑笑道:“太擠了,這樣吃比較舒服。”丁雨超也笑了笑。兩人各自聊了聊各自的班級,才知道丁雨超又被女生推舉為班長了,蘇天星打趣道:“你還真招女生喜歡呢!”丁雨超笑了笑,道:“你呢?有沒有林桐樹那小子的消息?”蘇天星搖搖頭。丁雨超愣了愣,干咳笑了笑:“哎,那臭小子不會搬到外星球去了吧?也不和我們聯(lián)系。”蘇天星笑了笑仍不回答,丁雨超望著蘇天星失望的小臉,情不自禁地說:“蘇天星,不要等林桐樹了,做我的女朋友吧?”蘇天星一愣,笑了笑道:“玩笑開大了哦,我可不想成為你們班女生的公敵。”丁雨超笑笑道:“是啊,是啊,開玩笑,我可不敢得罪我那一群‘女朋友’。”蘇天星笑出了聲。丁雨超望著蘇天星的笑容想:“林桐樹,你究竟在哪?這就是你答應(yīng)過的對天星的喜歡方式嗎?——朋友?如果只是朋友,哪會牽牽念念。

高中的生活也許枯燥,但枯燥也有些甘甜,這種甘甜有的是少男少女中的甜甜的初戀,朋友間的小秘密,或是自己心中的思念。漂亮出眾的蘇天靚是校內(nèi)男孩追逐的校花,無論是籃球部的高大學(xué)長,還是音樂部的音樂王子。蘇天靚每次回家路上總是興奮地說著這個月她又收到幾封情書,和男孩子看過幾場電影,跳舞又進步了多少。每次蘇天星一邊聽,一邊笑著說她臭屁兩人打打鬧鬧。但高中每個夜晚,蘇天星都會靜靜地抬頭仰望月亮,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喊著林桐樹的名字,直到心脹痛的不能呼吸,然后在月光下拿出錢包,靜靜地看著那張她和林桐樹的合影,看著當(dāng)初的笑容,直到淚水流下——愛情的信仰,永遠(yuǎn)讓人念念不忘、、、、、、、、

蘇天星高二時,蘇天俊也考入這所高中,才十三歲的小男生卻有著傲人的身高和俊朗的面貌。蘇天俊還和以前一樣不喜歡叫蘇天星姐姐,無論到哪都要拉著蘇天星,害得蘇天星被同學(xué)們認(rèn)為和高一的小男生交往,還好有蘇天靚替她解釋。蘇天星高三時,蘇天俊已經(jīng)脫去稚氣,外表長成一個成熟的大男孩,出色的1.84米的傲人身高,俊朗的外表,尤其打得一手好球,深受女生喜愛。蘇天星高三每天都埋頭在書堆里,病懨懨的。蘇天俊就每天活動課時就把她拉到籃球場看他打球,說是為他拿水和外套。籃球部里幾個體育生注意到了清秀可人的蘇天星,打聽后知道她不是蘇天俊的女朋友而是姐姐,就開始了追求攻勢,幾次被蘇天俊打得再也不敢了。

有一次蘇天俊和蘇天星吃過午飯后,蘇天星沒有會回宿舍休息,在學(xué)校內(nèi)的林蔭路上散步,最后來到美術(shù)部的一間畫室前,蘇天星情不自禁走近了教室,在門口看到一個背對著她的男生在練習(xí)素描,陽光灑在那男生的身上,蘇天星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仿佛欣賞一幅畫。突然啪一聲,那男生的鉛筆斷了,蘇天星一退卻撞在了門上,那男生回頭看到蘇天星,笑笑道:“同學(xué)你好,可以進來坐。”蘇天星尷尬地笑了笑,走了進來。那男生看著蘇天星,皺眉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叫蘇天星?文科二班的?”蘇天星一愣,道:“你認(rèn)識我嗎?”那男生笑笑道:“聽英語老師說過,你的英語很棒,而且聽同學(xué)描述過你,偶爾經(jīng)過你們教室也見過。”蘇天星笑了笑,那男生道:“哦,對了,我叫康言一,美術(shù)三班。”蘇天星笑笑:“蘇天星,文科二班。”康言一笑道:“文科才女呢,幸會了,對了,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啊?”蘇天星微笑道:“說說看。”康言一抓抓頭發(fā)道:“你知道,我們藝術(shù)生文化課很差,而且就要藝術(shù)統(tǒng)考了,我英語很不好,可不可以請你有空幫幫我啊?”蘇天星笑笑道:“沒問題啊,只要你不嫌我爛哦。”康言一笑笑道:“當(dāng)然不會,你可是才女呢!”蘇天星笑了,她不知為什么一向不喜歡交友的她為什么會答應(yīng)康言一幫他輔導(dǎo)英語,只是透過他深深的帶有淡淡藍(lán)色的眼眸,她總能看到信任,他的畫讓她看到林桐樹的影子,使她不禁想:“桐樹此刻是不是也在畫畫,有沒有為學(xué)習(xí)而感到吃力。”

答應(yīng)康言一后,蘇天星經(jīng)常在下午活動課或周末時,在畫室,或在草坪上幫康言一輔導(dǎo)英語。同學(xué)之間傳著冷美人蘇天星被美術(shù)班的藍(lán)眼睛的白馬王子打動了。蘇天星從不理會閑言閑語,只知道和康言一在一起很輕松、很快樂,也能學(xué)到很多東西。蘇天靚找到她,問:“蘇天星,你不會蠢到最后一年升學(xué)關(guān)鍵時期談戀愛吧?”蘇天星嚴(yán)肅瞪著蘇天靚,道:“天靚,我沒有,也不會談戀愛。”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蘇天靚在后面喊道:“還在等他嗎?”蘇天星停了一下沒有回頭,走了。

活動課時,蘇天星準(zhǔn)備好筆記要去找康言一,這時蘇天俊出現(xiàn)在門口對蘇天星喊道:“蘇天星,陪我去打籃球。”蘇天星忙道:“可是,我還要、、、、”蘇天俊沒有等她說完拉起她就往外走。蘇天星被他拉的踉踉蹌蹌的,道:“天俊,我得去找言一做題,你自己去,好不好?”蘇天俊不說話,但是蘇天星卻感覺到了他的憤怒。蘇天俊把她拉到一條僻靜的小路上,盯著她道:“蘇天星,你喜歡康言一嗎?”蘇天星一愣,怒道:“為什么?你也這么說,難道我不可以有朋友嗎?”蘇天俊道:“不是?朋友?我就不相信康言一把你當(dāng)普通朋友?”蘇天星冷冷道:“他沒有選擇。”蘇天俊愣了不知多久,蘇天俊淡淡道:“天星,等人很累吧?”蘇天星一抖,沒有回答,走了。蘇天俊望著蘇天星的背影,想:“背影,蘇天星,為什么我們之間只能有背影。”——掙扎在愛與不愛的邊緣,卻忘了我們彼此還愛不起。

蘇天星來到畫室時,康言一已經(jīng)早到了,正在畫蘇天星的肖像,看見蘇天星后忙用一塊白布蓋上了。康言一笑笑道:“老師,遲到了哦!”蘇天星扯扯嘴角淡淡地笑了。康言一感到蘇天星有些不高興,走近她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嗎?”蘇天星很勉強地笑道:“沒什么?我們快開始吧!”說著便把東西擺好坐了下來。康言一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蘇天星,坐在她身邊,輕輕握起她的手,輕輕地問:“天星,讓我照顧你好嗎?”蘇天星看著康言一深深的藍(lán)色眼眸,輕輕道:“言一,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好不好?”康言一點點頭。蘇天星抽回手,臉朝向窗外看著遠(yuǎn)方淡淡地說:“我從小就很喜歡滿天星,小學(xué)時我碰到一個告訴我滿天星花語的男孩,也是那個男孩讓我懂得了什么是思念,我很喜歡他,初中畢業(yè)時他離開了家鄉(xiāng),他告訴我要勇敢地去喜歡他,他說我們終會再相見,會一直聯(lián)系。但是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不過我知道他在等著與我相見,所以我也會一直等著他,心里只有他。”康言一默默地看著一臉幸福且悲傷而又充滿期待的蘇天星,心里突然非常感動,他輕輕地將蘇天星攬在自己的懷里,撫摸著她的長發(fā),緩緩道:“那么,天星,讓我作為哥哥疼愛你吧!”蘇天星鼻子一酸終于落下了淚:“謝謝你,言一哥。”

有誰寫過這樣一段話:這樣讓人心動,像面對疲勞的世事多時之后突然轉(zhuǎn)身,看到了多年前一個溫暖的早晨。推開門,陽光驅(qū)走了一切陰霾;望見遠(yuǎn)處一個夢見過多次的屋頂,是誰與你并肩走過了一段沉默的路;抑或是暖色麥田里一抹白色的身影,那種催出眼淚的濃烈的金黃色;是誰的信件越過了大半個地球,回歸到它原來出發(fā)的地方。

桐樹,你就此消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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