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點多,歐潔走進先生家院子的時候,卻碰到了一個攔路者,是一個十二歲的美少年,皮膚很白,個子只有一米五幾,黑色的頭發,棕色的大眼睛,小鼻子翹著,紅殷殷的小嘴巴不安分的左右晃動,一副很不滿的樣子,他叫普罌。歐潔從沒看過這么漂亮的小孩子,不禁有些呆滯。男孩被看得不耐煩了,不爽的說道:你是誰?這里可是我家!咦,普尺先生有這么漂亮的小孩,真是沒想到,歐潔兀自想著,這時門內傳來飯島慧的聲音:罌兒,太沒有禮貌。一個身穿日本和服的中年美婦人一臉溫柔的換著兒子。歐潔連忙禮貌的點點頭,美婦人繼續說道:“這位小姐是爸爸剛請的助理,歐潔,歐小姐,罌兒應該叫歐姐姐。”普罌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可是還是叫了聲歐姐姐,看來很聽媽媽的話。歐潔傻傻的應了一聲,跟著飯島慧進入院內,她被安排在靠樹的那間屋子里,剛進去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屋子里很干凈,顯然認真打掃過,擺設不多,一張床、連成半弧形的書桌和書架、衣柜,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桌和床上,泛著金色的光芒,充滿了溫暖的味道,這樣的屋子實在太美妙了,她不知道如何感謝這對好心的夫婦,只能認真的為普尺先生工作了,可惜先生早上不在,飯島慧便讓普罌帶他四處走走,看到小孩子抽動的嘴角,歐潔就知道他不大愿意,不知道該如何跟他交流,現在的小孩子很頭疼的。就這樣他們一個走前面,一個走后面,前面的美少年無聊的踢著腳下的石子,若不是媽媽堅持讓他陪著這個歐巴桑,他才不會這么無聊呢!后面的歐巴桑正沉醉在美麗的景色里呢,這里居住的人不多,到處都種著樹和花,沒有被人為開發的痕跡,這么天然的地方很久沒看到了,記得小時候的青磚瓦房,大片綠油油的稻田、油菜花,家門前的小河,追逐嬉戲的孩子,集體忙著釣龍蝦,那時候的龍蝦很多很笨,小半天就可以釣一臉盆了,有時還會釣到黃鱔,可是不知什么時候,很難釣到了,大家都說龍蝦變聰明了,再后來,龍蝦都不見了,河水也干了,人們不再需要它,它就永遠的消失了,變成了平地,等長大了,才知道不是龍蝦變聰明了,而是它變少了。沉在回憶里的歐潔不禁有些感傷,忘記了走在前面的普罌,小搗蛋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兩個人撞到了一起,歐潔趕緊離他幾步遠,有些不好意思,少年的眉毛高挑著,應該是生氣了,好像在說你沒長眼睛??!歐潔小心翼翼的說道:對不起,剛才走神了。少年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我想去李哥哥家。他指了指遠處被綠色覆蓋的白色大房子,歐潔是個近視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只能看到一團白呼呼的,蒙上陰影的不明物體,她點點頭。少年繼續說道:你自己隨便走走,兩個小時候我們在這里匯合。歐潔點頭如搗蒜,看著少年揚長而去的聲影:這個小不點比她更像個大人。
少年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李亦昇的家,因為他知道他最喜歡的哥哥每個周末都在這里度過,若不是歐巴桑,他早就過來了。一路上,掃過略微發黃的秋葉,穿過耳邊呼呼的風聲,橫沖直撞的越過李家半人身高的白色柵欄,和正在干活的下人們打了聲招呼,一不小心撞上了剛出來的湯管家。湯管家三十幾歲,長相偏老成,比李亦昇大六歲,在這里工作十年了,可以說是看著少爺繼承家業并有所作為的,對少爺的敬重絲毫不比老爺差。他看著氣喘吁吁的少年,一臉笑意道:罌兒比平時晚嘛!少年撇撇嘴:都是那個歐巴桑啦,唉,不跟你說了,我先去見哥哥了。見少年離開的身影,湯管家無奈的搖搖頭,真是個小淘氣!主屋內,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纖細、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杯濃郁的卡布奇諾,背對著正門,看不清容貌,只有大概的精致輪廓,舉止優雅,怡然自得,這里顯然讓他很放松。突然,一聲熟悉的身心傳入耳膜,他會心一笑:小搗蛋過來了。少年一下子坐到男人的身旁,他的容貌和表情完全展現在少年的眼里,凹凸有致的輪廓,寬寬的額頭,永遠溫柔的狹長雙眸,充滿西式風格高挺的鼻梁,陽光般的笑容,配上他藍色的瞳孔、柔軟的黑發,普罌一度相信哥哥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不錯,李亦昇是個混血,可是他并沒有見過自己的生母,聽說是借腹生子,不過他也不在乎了,現在的媽媽對自己很好,他也沒什么好耿耿于懷的。他發出的聲音很輕,卻不軟弱無力:罌兒來啦。他寵溺的摸摸少年的頭:“真是越長越漂亮了,哈哈。”少年不喜歡漂亮這個字眼,他可是男生,應該用帥氣這類的詞,所以嘟起了嘴巴,李亦昇知道說錯了話,抱歉的朝他笑笑。小家伙立馬就笑了,不一會,一大一小就打起了電玩,好不快活。誰也不曾想過,這個對工作和生活都要求甚嚴的男人此刻會和一個孩子打游戲,而且自己也成了孩子,這應該算忘年交吧!他們真正認識是在六年前,漫畫家普尺先生剛剛搬來這里,貓咪先生的漫畫還在籌備當中,先生在漫畫界只是小有聲譽,而少年是他的鐵桿粉絲。那個時候李亦昇從國外回來接手公司不到一年,因為小時候一直住這里,由于公司離這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所以后來安定工作后決定周末在這里度過,就這樣順理成章的認識了普罌,其實是因為普罌一直纏著他,后來發現和小家伙玩玩游戲還挺不錯,既舒緩了工作的壓力,還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說起來,貓咪先生也是因為小淘氣這個爸爸的鐵桿粉絲意外的被李亦昇贊助而出版的,普尺先生的漫畫得到了更多的認可,果然緣分不淺。
少年猶如一去不回,都已經兩個鐘頭了,歐潔有些不耐煩了,她一直搞不懂為什么先生讓她做助手,她不記得自己有什么特別之處,還是長得有什么不一樣,她對自己的外貌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因為她就是個普通人,走在人群堆里就像針掉進海里,既然這樣,為什么先生讓自己成為他的助手?突然腦袋里想到了先生的那個問題:為什么小淘氣不喜歡爸爸?這兩個問題其實一樣的奇怪,她一下子就笑了,笑自己有些白癡,連貓咪喜歡女兒的這種荒謬的答案都說出口。少年火急火燎的趕來約定的地點,卻看見一個呆笑的可怕女人:“你沒事吧!”歐潔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很白癡。少年又道:快回去吃飯了,不許告訴媽媽你一個人逛的。他的眼里有警告的意思,不過在歐潔看來毫無殺傷力。
很慶幸,中午吃飯的時候先生回來了,他一臉神秘的笑容,弄的歐潔和少年莫不著頭腦,先生脫了鞋子,不緊不慢的坐在飯桌旁,飯島慧端來蓮子羹后坐在先生旁邊,和先生一樣的笑容,真不知道先生早上干了什么事?!先生清清喉嚨:貓咪先生要動畫化了。最先跳起來的是兒子,他一臉興奮:早該這樣了,爸爸可是有很多粉絲的,嘻嘻。夫妻二人相視一笑,這么多年的努力終于有了更大的回報?!肮财障壬睔W潔也替他們高興,普尺看了看歐潔,說道:既然歐小姐是我的助手,以后就叫我老師吧,那我叫你小潔好了。歐潔高興的點點的頭,因為稱呼的變化可以讓彼此的關系更加親近,只是有個問題還卡在心里。普尺又看向兒子:沒有欺負小潔吧?!他知道他兒子的,總愛耍性子,看來除了亦昇那小子,他幾乎天下無敵了。少年撒嬌似地嚷道:“才沒有,歐姐姐可是很喜歡我的,今天我們逛了半天呢!對不對啊,歐姐姐?!彼室獍呀憬憷暮荛L,歐潔無奈的點點頭,碰上了這樣的混世小魔頭,她只能扯著嘴陪笑了。普爸爸一副懷疑的眼神,今天是周末,他兒子怎么可能乖乖的,然后換上意味深長的微笑?!捌鋵嵞兀瑒赢嫽抢钜鄷N贊助的”沒說完,向兒子憋了一眼,果然兩眼放光,唉,這兒子把亦昇那小子當神了?!八?,今晚我有請他來這里做客”兒子哇的叫起來了:哥哥第一次來家里做客,一定要讓他看看我的房間,對了,我要準備幾款我們經常玩的游戲。兒子剛想走,就被飯島慧叫住了:他晚上才來,你先把飯吃完。兒子不好意思笑笑,連忙扒起了飯,速度不自覺快了。其他人只是笑笑,真是個孩子。歐潔終于憋不住了,正色問普尺:請問老師為什么讓我做助手?其實普罌也想問得,對啊,這么普通的歐巴桑為什么成為了爸爸的助手。普尺見歐潔的臉都憋紅了,卻問:歐小姐想不想做我的助手?如果不想做,她根本不會答應,先生的問題讓她的臉更紅了,點點頭。先生又問:為什么小潔想做老師的助手?換了稱呼,不經意的改變,讓歐潔的心里涌過一股暖流,低下頭重新抬起:因為我想成為漫畫家。迅速吃飯的兒子突然停了下來,沒想到歐巴桑想做漫畫家,不過看她的資質很弱的樣子。先生點點頭:如果沒有對漫畫的熱愛,你不可能給我那樣的答案,我相信真正熱愛漫畫的人才會知道正確的答案。歐潔的眼眶熱熱的,沒有人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以往聽的除了不屑就是諷刺,還有父母的“如果沒有金錢觀“,如果她說不喜歡錢,得來的會是嘲笑,如果她說想追尋夢想,會被說成是做夢,她記不清沒有夢想之前的日子,因為那就是噩夢,開出的玫瑰是黑色而狠毒的,自己的心是脆弱的,猶如一株沒有支撐的瓜藤,沒有方向,沒有前途,只能緊緊挨著地面,只要一離開唯一的大地就會害怕,恐懼,焦躁難安,那樣的生活再也不想過了。歐巴??蘖耍倌暧行@異,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爸爸在媽媽面前哭過,那時他才五歲,爸爸的漫畫被人拒絕了,他們住在臺北一棟小房子里,沒有很多錢,爸爸為了生活差點想要放棄,最后媽媽跟日本的外公借錢才讓爸爸出了第一本漫畫,歐巴桑真的很想畫畫吧!也許我應該對她好點。剛剛一副要哭的歐潔白卻又笑了,狼狽的的擦擦眼睛,很鄭重的說道:老師,我想跟你學畫,我一定會努力的。普尺滿意的點點頭。大家的第一頓飯有些心酸,不過在歐潔看來是溫暖的,孤獨前進的路上,有人支撐的感覺真好,又想了海賊里的那群不離不棄的伙伴,她對夢想有了更多的希望。
我曾今問過很多人,他們的夢想是什么,得到的回答卻是不知道,很多在煩人的十年讀書生涯里被抹殺了,還有一些是被嘲笑的,最后有多少真正還在最求自己的夢想,如果說我們把沒有目標的人生比作上廁所,那這個廁所上的時間也太長了,不要最后無奈的唱著“老男孩”,還是趕快從廁所里回來吧!
少年一吃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干脆不出來了,也不知道在里面搗鼓什么?而飯島慧則忙著晚飯的事,歐潔幫師母收拾完碗筷又回到客廳,老師還坐在那里,他讓歐潔坐過來,應該是有話要說,歐潔鄭重的坐在老師身邊,叫了聲:老師。普尺點點頭,說道:不知道小潔的漫畫水平怎么樣?歐潔有些臉紅:其實,我---沒有學過,只是大學的時候才開始喜歡的,然后自學了一點。老師點點頭:那小潔喜歡畫畫是在什么時候?說起這個,她的心里有后悔有酸澀,緩緩道:“小學二年級,那天傍晚我鄰居那個長頭發的漂亮姐姐在畫一個美少女,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從此我開始喜歡美術,其實當時很想學的,可是家里條件不允許,在高一的時候,我有跟老師說過要學美術,后來還是沒有學,因為爸爸媽媽希望我考一個好學校,在我們那里,如果學美術是會被瞧不起的?!崩蠋熃又鴼W潔的話道:“那小潔放棄是怕被人瞧不起,是想成為爸爸媽媽心中的好孩子嗎?”歐潔點點頭,老師接著說:“我不知道小潔以前受過這樣的委屈,可是追求理想每個人都可以做的,如果怕被瞧不起,說明小潔沒有意識到夢想對自己的重要性,而其他人的話根本不必在意,我們無需在乎那些不懂自己的人。”歐潔再次用力的點頭,為什么老師的話總會讓自己想哭,什么時候自己變成了愛哭鬼,她用有些哽咽的聲音說:“小潔一定會記住老師的話,活出屬于自己的人生。”普尺感慨的摸摸她的頭,這個孩子就好像年輕時候的自己,他二十歲畢業,做了公司的小職員,因為忍受不了無聊的工作而去日本學了自己最喜歡的漫畫,因為這樣才遇到自己的妻子,所以人生很奇妙,一個決定就可以影響一個人的一生,希望小潔可以抓住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晚上六點,兩個身高差不多的身影出現在普尺的家門口,老師和兒子一同出去迎接,而歐潔在廚房幫忙。對于另一個陌生男人的出現,小家伙竟然沒有反感,李亦昇的學長宋子陽,他有著和李亦昇一樣俊美的外貌,身材頎長,典型的東方俊男,看似溫柔的笑里藏著一股邪氣,但不張狂,這一點讓不少女人著迷,是合適的情人,而李亦昇不僅是合適的情人,更可以成為優秀的老公,這是他們最不同的地方。普罌發現原來這個世上還有可以和哥哥相媲美的男人,自己以后也一定要成為像哥哥他們這樣的男人。
看小家伙一直看自己,宋子陽做了自我介紹:我叫宋子陽,是你哥哥的好朋友。小家伙絲毫不怯這個陌生人,很鄭重道:我是普罌,普尺的普,罌粟的罌。說完還伸出了手,這讓宋子陽有些驚異,很快又笑著握住對方的手:初次見面,還請普先生多多關照。小家伙模仿大人的口吻:不客氣。這個可愛的舉動讓大家開心的笑起來。小家伙發現自己被大人笑了,漂亮的大眼睛一瞪,大人們笑得更厲害了,他不服氣的想:等自己長大了,一定讓你們對我刮目相看,我需要的只是時間,哼!
四個男人圍坐在桌旁,喝著苦丁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罌兒說老師收了個徒弟,我在這里先祝賀了”
“她剛從大陸過來,會在這里學一年。”
“這么匆忙?”
“我跟鴻小姐約好了,鴻小姐是她的上司?!?
“能被先生喜歡的人一定很有天分吧!”
普尺只是淡淡的笑,倒是少年插了進來:才不是,歐巴桑她很弱的啦。普尺向兒子使了個眼色,警告他不許無禮,少年當即閉嘴。
“我相信先生喜歡的人必然有她的特別之處,對了,我沒有事先跟您說就帶學長過來了?!逼粘邠u搖手表示不介意,李亦昇繼續說道:雖然先生的漫畫是我贊助的,但是這次動畫化是由學長的公司一手承擔的,我希望你們認識一下,這樣先生如果對貓咪先生動畫化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可以直接向學長提。
“亦昇真是用心了,先生在這里謝過,還有宋先生”
宋子陽連忙擺手:先生不必客氣,您是亦昇的朋友,當然也是我的朋友,以后叫我子陽吧,這樣不會生疏。普尺感激的點點頭,這時,歐潔端菜上來了,她怎么會想到竟然可以見到那天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男人,頓時有些驚慌失措,好在少年一把端過她的盤子,還白了她一眼,笑瞇瞇的放到哥哥面前:這是媽媽最拿手的糖醋排骨。失去盤子的歐潔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過兩個人陌生人的目光落在在自己身上好難受,她不喜歡被人關注的感覺,當然這里她只看得到宋子陽,而另一個人直接被屏蔽了。此時,普尺道:忘了介紹,這就我新來的助手,歐潔。歐潔盡量禮貌同他們打招呼,只是眼珠子無法直視前方,好在她有些近視,不然肯定被笑了。他們兩人微笑著打了招呼,要是被其他的女人們看見,早就倒貼過來了。歐潔笑得有些勉強,說了句我還有事就一溜煙走了。
“先生的徒弟有些緊張?。 ?
“才不是”,小家伙一副我知道的樣子,“他肯定是看到哥哥太帥了,所以不好意思了。”
李亦昇無奈的搖搖頭,這小家伙總害怕別人會搶他似的,出乎意料的,宋子陽半開玩笑的對小家伙說:也有可能是宋哥哥很帥哦!如果是別人這么說他肯定會嗤之以鼻,可是對方是宋子陽,小家伙竟然是一副有道理的神情,見他這樣,宋子陽不禁哈哈大笑,這小孩子還真是有趣。
他們挺開心的,可憐的歐潔一邊洗菜一邊走神,剛才真是太糗了,不過她竟然看見宋子陽,簡直不可能嘛,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難道他們之間是存在緣分的,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歐潔越想越開心,并未發現自己的臉跟猴子沒什么兩樣了,想到呆會要和他一起吃飯,整顆心幾乎跳出來了,她用力掐自己臉上的肉,很疼,看來是真的,不禁整個人飄飄蕩蕩了。突然,口袋里的手機響了,她擦干手上的水,拿了電話,是鴻姐。
“喂,鴻姐嗎?”
“是啦”鴻淺淺的聲音聽上去很急。
“怎么啦,出什么事嗎?”
“你趕快去昨天的那個飯店,我有個重要的東西落在哪里了?!?
“現在啊,可是……”
不等她說完,電話那頭鴻姐的聲音有些失控了:“拜托,找到就特快寄過來,不然他要發飆了啦!”
他,鴻姐口中的他是誰呢,原來鴻姐早有男朋友啦,自己在飛機上還以為她沒人追呢,可是她平時真的很低調,從來沒看過有人送過花,也沒有男人接送,我就把那個他稱作“米斯特瑞”先生,想著美好的晚餐,帥氣的宋子陽,如果不幫鴻姐,她會不會過不了米斯特瑞先生那一關呢!沒想到現在就要在自己的幸福和別人的幸福中作選擇了。突然,電話那頭的鴻淺淺又說話了:其實,那個是我二十歲生日的時候,他送給我的。
“原來鴻姐是不良系??!”
“別開玩笑啦,我們從小就認識?!?
“小時候,好早?。 ?
“別亂想,反正事情很復雜的,我會寫信詳細告訴你的,你先幫我去拿項鏈啦!”
“好啦”
真是上輩子欠她的,這么好的機會盡然也會泡湯,這難道也是老天注定,只能干看著,卻不準吃,唉!
只向師母打了招呼,便火急火了的趕去飯店了,她沒有向老師說當然是怕自己見到宋子陽會緊張的失控。鴻姐的項鏈,飯店的工作人員保管的好好的,當夜就寄回上海了,這樣一來一回,等她回到家已經是九點多了,她沖回自己的臥室,放好東西,躲在樹的陰影里,客廳里早已人去樓空,心里不禁涼了半截,沒有聽到師母的腳步聲。
“小潔”
她下了一跳。
“師娘”
“這么晚才回來,我幫你留了菜?!?
她見歐潔的眼睛一直看著客廳,便道:宋先生回去了,亦昇和罌兒打游戲呢!飯島慧是過來人,歐潔在偷窺,不過她看的是誰她不會過問,每個女孩都有這么傻的時候。
“好了,去吃飯吧!”
“哦”
不過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飯島慧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過那個男人并不適合小潔,可是對于這樣的結論只有讓她本人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感受了。
歐潔在自己的屋子里無聊的吃著飯,對面小家伙的房間里傳來一陣陣笑聲,小家伙還真是喜歡那個男人啊,歐潔這樣想著,卻突然聽到小家伙的撒嬌聲:哥哥晚點回去嘛,好不容易才來一次。男人的聲音很溫柔,帶著寵溺:只有一個小時哦,小家伙開心的笑了,說起來,自己還沒注意過他呢,應該很帥吧,小家伙把他當天神,小孩子還真是容易哄,對別人的喜歡都是不摻雜質的,看來,被小家伙喜歡是件很幸福的事哦。歐潔煩躁的心突然開朗了,出了房間,看看漫天的星星,心情不自覺更好了,不知道朋友們現在怎么樣,好久沒有聯系,大家都有成長吧,腦袋里浮現出吃火鍋那晚大家的笑臉,以前不曾珍惜的日子都變的寶貴,那是自己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