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南行
- 重生之仙師謀國
- 金輪
- 3154字
- 2012-06-23 01:31:44
且說趙弘殷領兵走后不久,杜氏夜里做夢,夢見石大力渾身是血,抱著公公的尸體千里奔逃。清晨起來心中十分擔憂,全身虛汗。尚未起身,卻見石大力媳婦前來說是昨夜做了一夢。
杜氏一驚,以為她和自己夢的一樣,正要安慰,卻聽那大力媳婦包氏一臉的喜色道:“我昨夜夢見一尊神佛鉆入我懷里,定然是吉兆!”
杜氏一聽稍稍松了口氣,心中暗道:“都說夢是反的,也許真是如此。”但是又不太放心,于是說道:“既然如此,莫不是神佛托夢,讓我們去還愿?”包氏一聽,認為有理。于是杜氏讓家中仆人準備了一些香燭經卷,前往相國寺拜佛祈愿。
剛剛走到相國寺前,忽然包氏腹中疼痛,卻要生產。實在沒法,只好將驕子放在菩提樹下,讓包氏就在驕中生產。好在因為是早間,又非初一十五,相國寺門外沒多少香客。仆人四周圍著。那杜氏生過一子,自然懂得。于是在轎中幫忙。
正在此時,忽然從天而降一道金光,落在轎頂,繼而將整個轎子包裹其中。隱隱有佛光四射,梵音四起。包氏張嘴大呼之時,忽然從地底鉆出一個小小佛像一般的物件飛入其嘴里。
此時空中出現一道黑影,有人大叫道:“佛光舍利,是我的!”一道黑氣裹著一個巨大的利爪朝著那轎子抓去。就在利爪就要接觸轎子,空中落下幾個身影,乃是一個道士、一個和尚、還有一個白衣老者,三人擋在轎子之前。沖那黑影喝到:“妖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還不束手就擒!”
千百道劍影,還夾雜點點佛光,外加一個巨大的掌印擋在了幾乎同時照著那黑影而去,利爪頓時被三股力量穿透,叢中轟然爆開。只見一個殘肢被擊出數丈,沒入地底而不見。
“快!他要遁形了!”道人大叫。和尚冷笑一聲,胸前一串佛珠被摘下,撒開去,化作萬點金光,緊結著念動真言。只見金光之中一個半尺高的孩童,若影若現的出現在假山之后。
“那是他的原型!”和尚大聲叫道“老祖,快將他收服,看您的了!”那白衣老者冷笑道:“妖孽,你還想遁形嗎!”
噗噗噗,三道金色手印凌空飛去,那孩童大驚失色,又一次鉆入地底,仿佛在土中遁形。但卻再也無法隱身。仿佛一個幽靈,破土逃逸。金色手印擊空,假山頓時碎石飛濺。卻沒有打中。
那孩童的影子忽然越過水面,繞了一圈,回到了轎子上。
啊!傳來幾聲女子的慘叫。
三人緊隨追來,卻聽的女子叫聲,和尚高聲吟道“阿彌陀佛,怎會有女子在此生產”
道人和那白衣老者道:“怎么不見了?難道連佛光也無法讓他現形了嗎?”
和尚慘然道:“是女子的血光破了我的佛法!哎,難道這是天意?”和尚走上前來對轎子前的奴仆們道:“佛門凈地,你們怎么敢在此生產,真是罪過!”
仆人道:“因為著急,實在無奈!”
和尚慍怒道:“速速離去!”
仆人掀開轎子忽然金光大放,傳來一個娃娃的哭聲!”
“好了生了!生了!”包氏正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胖小子。卻不知怎么搞得的,在她身邊幫忙的杜氏已經昏倒在地。
“不好,夫人!夫人!夫人暈過去了!”仆人大呼。
道人、白衣人、和尚三人呆住了,和尚連忙回避,背對著轎子,雙手合十高呼:“阿彌陀佛!冤孽,怎么會有兩個孕婦,她也要生產了嗎?”
道人看了和尚一眼,卻哈哈大笑道:“惠鳴大師!不過是女人生產,乃是喜事,如何這般模樣。”和尚臉色通紅。
道人卻不管,走上來幫杜氏把了把脈,在一邊的仆人通的跪在地上磕頭“神仙,快快救救我家夫人!”
道人道:“不要聒噪,我不是在幫你看嗎?”仆人才起身,查看眼淚,在一邊看著。
道人似乎搖搖頭,又點點頭道:“沒事!只是虛弱,再加被驚嚇所致。我這里有丹藥,給他服用之后就沒事了!”順手遞給那仆人一顆丹藥,道:“快給你主人服下。”仆人接過丹藥,千恩萬謝之后,掰開杜氏嘴巴,送入藥丸,說也奇怪,杜氏悠悠氣轉,臉色恢復了紅潤。
白衣老者道:“好了,被他們這么一鬧,也不知那孽障逃往何處去了!”
和尚道:“阿彌陀佛,莫非是他命不該絕?”
白衣老者道:“既然如此,我等且在四周搜索一下,看是否有此賊蹤跡!我不信他竟然能這么逃脫了!”
正在此時,兩個青衣那子騎著馬過來,問道:“這位,可是趙夫人?”
杜氏已經醒來,費力道:“我便是,你們是......”
兩位青衣人跳下馬走到杜氏身邊說了幾句。杜氏對身邊的婢女道:“春梅,快扶我回轎子,回府!”
仆人抬起轎子急匆匆的往北街而去,卻連寺門也沒有再入!
三輛馬車已經停在趙府門前,婢女將杜氏扶下轎子,正好迎面門內攙扶出來一個老太太。那是趙敬的妻子,杜氏的婆婆。杜氏費力的走上前,搭了把手,將老太太扶著上了馬車。
卻指揮者仆人:“你們把石家媳婦扶到前邊的車里。她剛剛生產,注意別讓她吹了風!趙四啊,你去趕車......”
只見宅子里一群仆人抱著細軟走了出來,就連廚娘也抱著一只雞,提著籃子出來。
杜氏道:“石嫂子,你帶著這些東西干嘛?這些就不要帶了!”廚娘又要跑回去。杜氏身后叫道:“算了,帶著吧!”
轉頭對眾人道:“大家快一點!”
“這是要搬家啊!”街坊們在邊上議論道:“將軍一定買新宅了?”
“將軍升官了,當然要買新宅子了!”
......
杜氏笑笑未置可否,說著婢女們將杜氏攙扶上了馬車。
很快十幾人上了三輛馬車,幾個青壯則翻身跨上幾匹大青馬,在青衣人的帶領下,趕著馬車朝著城南而去。
城南朱仙鎮外,野地里駐扎了不知哪里來的兵,是昨夜里剛剛從北邊來的。像是千里奔襲,風塵仆仆,十分疲憊。但是卻一早就開始收拾營地,整裝待發。
三輛馬車到了此地,沒作絲毫停留,跟著大隊就開始往南出發了。
上了鎮外的大道,趙弘殷驅馬來到馬車邊,隔著車窗看了一眼馬車里的情形。看了一眼角落里斜躺在婢女腳邊的老太太,又看看大腹便便的杜氏,只說了一句
“娘!還好吧!”
杜氏似乎透著一臉的激動,張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但只是說了句:“剛剛喝了一口水,這會兒睡了!”
趙弘殷道:“大力媳婦呢?”
杜氏微笑的說了一句“她在前邊車上,剛剛生產,辛苦了半日,這會兒還在昏睡!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這會兒他們石家有后了!”
趙弘殷看了看一眼前邊的馬車。好像是回答杜氏的話,那馬車上傳來幾聲嬰兒的哭聲。
“大力呢?怎么沒見到他?也不來看看媳婦!還有爹呢?發生什么事情了?”
趙弘殷臉色陰沉,卻勉強的笑笑道:“他們沒事,前隊去武陵了,到時候都能見著!”趙弘殷似乎強忍著情緒,沒說完催馬向前而去。
杜氏放下簾子,靠著車棚,心中卻如大浪翻騰。
不是去北方打仗嗎?怎么要往南走?
夫君他怎么了?似乎有些情緒不對?
杜氏心中不禁想起昨夜的夢!隱隱有些擔憂。但是很快,她又搖了搖頭,似乎驅趕心中的陰霾。
她不愿去相信這些,剛才她真想問丈夫,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卻生生的將話吞回了肚子里。因為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問這些問題的時候,也許到了傍晚落腳之后,夫君自然會將一切告訴她的!
身處亂世,作為將軍的妻子,這些年她早已經習慣這種氣氛。
雖然她出身在一個富戶家中,從小就接受了很好的教育,應該算是書香門第。但是這些年,她已經徹底的成為一個軍人的妻子。在她的心目中,有了最樸素的人生觀,女人就是嫁雞隨雞,只要丈夫去哪,她就去哪,男人們扛槍打仗,叱咤風云,他們有時候需要的只是妻子的沉默和包容,有些事,該到說的時候,他們自然會說。
況且這是在行軍!這是軍營,不該她問的她不能問,也不會去問。這也是從她婆婆那里,繼承過來的習慣和秉性!
而此時,端坐在馬上的趙弘殷,望著呼啦啦的隊伍,再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臉上浮現出異樣的表情,眼睛里閃動著點點星光。說實話,剛才面對妻子的時候,他忍不住想哭。如果允許,他愿意抱著妻子去痛哭。
但是此刻理智告訴他,他來不及去悲傷!他也不能悲傷!
在這個時候,他還有沉重的擔子要去背負,不但是他一家,還有更多的人他們的家人能像自己這般幸運嗎?他們能夠帶著他們一起走嗎?不能!
所以對于趙弘殷來說,他唯一能夠做的必須帶著大家盡快離開是非之地,并找到安生之所。他清楚安生之所的意義,這些兵士們他們身后都像他一樣,有妻子兒女,只有他們安生了,才可以寫書信告知他們的家人。
是啊,安生之所,天下之大,何處是他趙弘殷的安生之所呢?